细雨接着又说道:“不过,刚才薛副将说他的马通人道,便是用刀枪逼着,都不会踏进那农田一步。既然如许,如果有人告他,便是诬告。那诬告他的人就要被砍头,是这个意义吧。”
哪成想,那几个农夫早已经被砍头二字吓傻,脸上惊魂不定那里还能思虑。
薛羽在一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解释道:“布衣踏了农田,杖二十。如果士卒踩踏农田,是不依布衣律法的,要依军法,那便是砍头的罪名了。”
细雨便在一旁安抚道:“你们只是告有人踩踏农田,又没有说是薛副将,你们且不要惊骇,我只是举个例子。”
正这时,内里俄然传来马蹄声和鼓噪声,薛羽便道:“是末将的坐骑来了,请知府大人放它出去。末将的这匹战马乃是骑了多年的西域良马,不要说无事去踩踏农田,便是知府大人拿剑去逼它,它也不会去踏进农田半步的。”
逸王捻着髯毛瞧着几人神采,暗想:“方才刘知府还一脸笃定,他们一出去就踌躇起来,想必是夏女人或者薛羽同方通判说了甚么。”
细雨瞧了笑笑,接着说道:“姜女人是布衣,如果姜女人踏了农田,姜女人便只要杖二十,知府大人我说的对吗?”几个农夫瞧了纹女人一眼,仿佛看到一线光亮,不过一转眼就燃烧了。有那聪明的便拉了拉那要改供词的,悄悄摇了点头。毕竟他们方才说的是:“两个穿箭袖的男人,现在变成一个女人,如何说得过?”
周炆道:“听闻我朝律法,凡诬告者应以被诬之罪定论,不知可有此律。”
细雨见她指尖微微颤抖,随即一捏,握成拳头,心中暗忖道:“这姜家兄妹,倒是mm纹女人更有主张些。”便安抚似的朝他们笑笑道:“你们放心,不会有你们甚么事情的。”内心却想:“他们本就是孙总兵的人,虽说给了我了,总不至于就不闻不问了,如何这兄妹俩吓得变颜变色的。”
细雨定了定神,心想:“你熟谙的人倒多。”
周炆点了点头说道:“按军法,恰是如此。”
细雨瞧了瞧姜保护兄妹,笑了起来:“本来是如许,倒吓了我一跳。那我们倒要从速畴昔,我传闻逸王最恨军士不体恤农夫。不过...罗十二,你去将我们两人的马牵过来。”说着转头看着方通判笑道:“你们想来不晓得,我此人道子有些独,凡是我的东西都是有暗号的,罗十二是我的人,他骑的顿时也有我的暗号的。”
刘知府踌躇了一下,歪头瞥了逸王一眼,这才说道:“讲。”
细雨一愣瞧了瞧他,暗想:“六哥的马也是战马,我从未传闻他的马不会踩踏农田。莫非...”细雨眼睛一眯,沉声说道:“知府大人,荀子曰: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堪。草民有几件事情不大明白,还请刘知府见教。”
细雨拊掌道:“王爷治军公然严格,正该如此!”心下却也吃了一惊,暗想:“此次就算我不是士卒,二十杖只怕也要了我的小命了。姜保护和薛大哥,那便是要砍头的极刑了,怪不得薛大哥如许谨慎。”
逸王又微微侧头打量了一番周炆和周筠的神采,不由有些悲观。正这时,周炆眼睛一亮,忍不住说道:“刘知府,末将也有一事就教。”
大堂正中跪了三个穿戴粗布短衣的农夫,瞧着倒像是在孙总兵的番芋地里碰到的那几个。只是当时细雨起家起得有些急,腿又麻,并没有瞧清楚,这会儿便辩白不出来,想了想朝薛羽看了畴昔,薛羽头都没有动一下,只皱着眉微微点头。细雨见他脸上神采,倒有几分那次被喜都人伏击的模样。心想:“薛大哥这个模样,可真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