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扰人清楚!”我吐字不甚清楚的说了一句,立马闭起眼来,试图将刚才阿谁美接着往下梦下去。
阿梅固然是我的贴身丫环,可那些个服侍别人的活计她是死活不干的,按她的话讲,她正与我共着磨难,所谓一心难以二用,故蜜斯我要学会自已脱手丰衣足食。
流风公子又一力作《柳四娘以后娘难为》说的是个叫做柳四娘的女人,一夜之间家逢剧变,乃诚意灵受创,寻了棵歪脖子树给吊死了,倒是没死成,醒来今后才现本身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个的后娘,顶张一张貌美如花的皮郛,夜里要面对狼一样的夫君,白日里要面对动不动就尿她一身的小包子・・・・・・的确是惹人入胜,顶合我胃口,比起那劳什子酒菜不知好过多少倍。
还未曾开言便已将芳心暗许,相视一笑间硬是生出柔情万种,只怪一股妖风俄然袭来,将那仙颜公子无情的变作热气腾腾的一陀,多么夸姣的一个开端,可恰好那胖丫头不如我愿,好不轻易打动一回六合,作一回那话本子里的女仆人,刚起了个头便被打断,真真是个哀痛的结局!
梦里头那长相肖我的大族蜜斯方才碰到那仙颜公子,那长相、那身形、那气质!啧啧,跟我真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不幸我那相公退货无门,只好打落门牙和水喝,生生受了我这不那么貌美的第三房小妾,归正多我小我用饭也未几,多金的陆爷赡养个把女人,自是不在话下的。
再逢人生四大丧事的陆庆之陆公子,游走在各色狐朋狗友当中,插科讥笑,大话连篇,笑得可谓花枝招展,特别是那脸上仿似开出一朵朵光辉的菊花。
“早个屁早,这太阳都晒到您大腚上了,瞧见没?唉,大事不妙,且待阿梅我渐渐讲与蜜斯来听。”话未讲完,阿梅忙转过身去捻着小几上那碟子话梅塞嘴里,一面喷着口水,一面自已又倒了一杯子昨个的冷茶一口饮下。
而胖丫头,撑握了我太多把柄,故而所谓软柿子便只能是那敬爱的话本子,是故,我最爱的,便是一不足暇便腻在话本子里头,在别人的故事里醉生梦死!死去活来!别个不懂此中启事的,定是要觉得蜜斯我文静外向、博览群书!真真好大个曲解!
“庆之,本日又登小科,这满院子的桃花一朵胜一朵鲜艳,真真是羡煞旁人,这杯酒为兄敬你,今儿个不醉不归,来,不醉不归!”知府大人裴勇赠人美妾,手有酒香,便举起酒杯,世人你来我往的喝将起来。
捻起一颗话梅丢入口中,顿时便舒畅的眯起了眼睛。
话说这陆庆之无缘无端的双方面看上了鄙人鄙人我,仗着自家万贯家财,勾搭那狗官裴勇,光天化日之下就干起了强抢民女的活动。
本来公子纳宠也无关我这做妾的甚么事,我等去与不去,不过量一双筷子和少一双筷子的辨别罢了,故而,聪明如我,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没去凑阿谁热烈。
也不知那客岁陆庆之是不是眼里糊进了一陀冒着热气的屎,看上我这放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的浅显货品。
“我的蜜斯,大事不好了,快醒醒!!”
院子里戏台上的伶人们正盛饰艳抹、咦咦呀呀的上演着悲欢聚散,台下来宾们喝酒作诗,好不热烈。
蜜斯我叮咛那胖丫头将前日偷偷溜去庆丰书斋里买返来的话本子取来,泡上一壶上好的龙井,再来一盘子瓜子花生,外加一盘将将淹制好的酸话梅,寻了个最舒脱销魂的姿式,躲在房里,在我最喜好的话本子里头醉生梦死。
申了个销魂的懒腰,我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寻着不知昨日安排在那边的绣花鞋,半天未见其踪迹,依着我豪放的性子,干脆就直接下得榻来,随便置了件不知甚么花色的衣衫,可有可无的瞄了眼小瘦子阿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