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牧尘目睹这丈余外的人物,眼带邪光,周身缭绕着杀气,不寒而栗。到底是少年初出,这等阵仗人物,连那炙风子都是平生头遭,何况是他了。
炙风子却摇了点头,道:“尘儿,你有所不知,若要得侠道聚元,五行一气,伯父必须死!”
“古人之事,你也瞧见,那魔物实属刁悍,即使你我火土功法相生合一而攻之,也必闹个非死即伤。伯父一摧枯老朽,死而无惧,但是天下侠道若就此损了火土两行之脉,人间正道便再也不复重头了!所觉得今之际,只要弃了伯父这条命,保得这火行功法后继有人,以图长远筹算。这算是我身为侠道传人而听任百姓尽遭妖魔搏斗十余载却轻易苟安的赔罪吧!”
庄牧尘共同着炙风子叩首谢恩道:“谢魔王宽恕!”
“是,尘儿洗耳恭听!”庄牧尘言道。
炙风子将那火行真气,一股股的照着阿燃的后背,顺着经脉,传入了他的身材各处。那被震伤移位的经脉,垂垂被移挪了返来。阿燃只感觉背后暖流阵阵,舒畅安闲,浑身的阵痛也在这安闲当中渐渐的消弭了。
“尘儿,你且听真!”炙风子道。
庄牧尘言听计从的捻了那问切之术中的闻字诀,定睛看去,但见炙风子使着这炽焰双剑舞了起来,庄牧尘使着那闻字诀看的明白,见那炙风子剑剑法流行凌厉,攻猛非常,一招递着一招,连缀不竭,似燎原星火般伸展开去;却又因着剑本身的外型非常,那所攻之处又极其刁钻古怪,便向那星火般一旦沾上必定要燎原起一片熏天大火普通。
庄牧尘定睛看去,但见那几丈开外的处所竟俄然陷出一个大坑,阔有丈余,那坑边团着一团黑物,甚是巨大,却不知是个何物。庄牧尘忙捻起问切之术中的望字诀,开了金睛向那团黑物中探了去,却好呆探不出个究竟来,只查着是一团黑气,缭绕狰狞,却连小我物面庞都看不大清。
“伯父……”生离死别之际,庄牧尘少年民气,早已泣不成声!
那酒坊前的空中,为之一震,裂作了千万块,断裂着竖起,如犬牙普通……空中顿时没了落脚的余地。
“伯父。”庄牧尘将拐子双手呈上,递到炙风子面前。
炙风子持着兵刃,问庄牧尘道:“尘儿,你可识得此物?”
那地煞八星,早已不知那边去了,炙风子猜想,被这等力量所撼,凭那八小我的功法,十有八九是早丢了性命。
“魔王相必是为自家兄弟讨公道来了,老朽父子自知命已不保,望魔王念及我父子二人不幸,容我二人个时候,好趁着尚能好活半晌,再干脆干脆父子亲情,此生夙愿,也就这般了。”
庄牧尘并炙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震颤震的一阵颤栗,来不及定身,只好驭起轻功腾起到半空里去。酒坊里阿燃正打坐于地,定气养神,被这一震,也是兀的蹿起,气味大乱,再加上本就内力亏弱,喉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呕了上来。
二人尚不由得分辩,便看到阿燃卧躺在地,炙风子仓猝上前,一把扶起,照背大将一股真气输了出来。
“这阿燃小子内力不可,到底被那魔王震到了经脉。”炙风子单手输着真气,另一只手扶着阿燃的肩膀,言道。
庄牧尘心想到,这能够便是炙风子的兵器了,但在家时听得父亲有言谈,侠道五行传人皆是用剑的,炙风子也不例外才是。
阿燃一声咳嗽,又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两人偷得喘气的工夫,便退到了酒坊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