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冲当真不成人样,点点雪花覆盖之下,头发狼藉,脸有污泥,身上另有些凝固的鲜血和脏乱的泥土,连模样都难以看得清楚,唯独那双眼睛仍旧敞亮。
听得鲁智深话中之意,他较着心头略松,但神采却更加悲戚,寂然叹道:“智深兄弟,此时说来话长,当初被你护送至沧州不久,我便得柴大官人互助,他与牢城营那些管事的熟悉,亲技艺札一封,托他们照顾,且柴大官人还帮助我很多银两,用以贿赂那些管事的人,是以在那边没遭罪,还得个办理草料场的闲差,且那牢城营有间酒馆的店家叫李小二,曾在东京得我援助,他认出我来,经常互助于我。”
林冲拍拍脸上的积雪,苦涩说:“我本就发配沧州的罪人,现在再犯法行,怎得参军?”
“洒家与他是弟兄,怎不熟谙,速速放下来!”鲁智深孔殷道。
恰是“圣雪泣人间,豪杰亦气短,奸臣若不治,谁替民申冤!”
“可咱兄弟莫非就找不到一条活路?“鲁智深粗着嗓子反问,也不知是问本身,还是问彼苍。
赵不凡站在雪中,任由雪花洒落,连眼睫毛都染上一层乌黑,可贰内心倒是前所未有的沉寂。
赵不凡站在大雪中,字字铿锵,直让走投无路的林冲和鲁智深目光垂垂窜改,两人相视半晌,随之同身而起。
林冲苦涩点头,这个浑身技艺的男儿,眼中却闪现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