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终究瞥见了,密密麻麻青瓦飞檐,偶有庞大的烟囱冒着袅袅的青烟,谛听似有舞乐喧闹之声,好不繁华!越走越近,竟另有有三层五层的高楼,屋脊之上飞鸟振翅,直欲破空而去,如此高楼盖放瓦片想来也是极难的,竟还能安设如此巧夺天工的机巧,筑建青瓦高楼的匠人想来也非平常。
李元青清算了一番身上衣物,大步迈上前去,抓紧门环,用力撞击着严肃庞大的红漆沉香木门。
辞了守城把总,李元青一起扣问了几个夫役以后,尽拣小道山路而行,恐怕一不谨慎走上了官道,就不免遭碰到进退不可,死死压榨的有力地步。
“咚咚!咚咚!”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铁剑门!”黑衣少年看了一眼李元青的衣衫,毫不客气地大声喝问。
“麟师兄,这小乞丐竟然妄图求见门主,被我问住以后,竟在门外撒泼胡喊起来,连门主名讳也被这小子冲犯了,还请师兄决计。”这黑衣少年立即就换了一副脸容,再没有之前的傲气放肆,极尽奉承地一言一语细细说道。
”此去城中另有十里,有不堪脚力之人,总要租赁马匹,凡是官道之旁,偶有身着黄甲官差一群,如果招手反对,须得尽快停下接管盘问,牢记不成招惹,不过似你等这般夫役脚力,倒也不必过分担忧,如果骑乘马匹车辇的,那就须得非常谨慎重视了,一旦黄甲官差招停反对,轻则纹银贡献十两,重则扣押车辆马匹,那是城中漕马运司衙门,专管水路马匹税银征收,但是城中三大难缠啊。“守城把总仿佛也是深受其苦,一副心不足悸的模样写在了脸上。
李元青心中冲动不已,这窜改人生运气的一扇大门即将开启,这扇庞大的门后会是一个如何的六合?开门的又会是谁?
“上禀哥哥,小子求见铁剑门主!”李元青俯身拱腰,抱拳见礼说道。
三丈三尺的门墙,青瓦红墙一派严肃,门柱四根虎踞龙盘、祥云栩栩,昂首细心一看,四根门柱顶端都浮刻了一柄庞大的宝剑,直直下刺,正欲破开门柱上的龙虎祥云,陡增了几分凶煞之气。
”多谢军爷指导迷津,小人必然服膺在心,万二分谨慎入城便是。“李元青恭谨顺服的说道。
开门的是一个身着玄色紧身练功服的少年,少年额头上缠着一条红色布条,正中绣着一柄青色宝剑,极小却分外明眼。
”恩,小子倒是懂些礼数,固然这身行头穷酸些了,倒也有些大师风采,可贵可贵!“这守城把总不吝歌颂之词,一半是肺腑以内掏心之言,一半是怀中暗揣的一锭碎银沉坠坠,正视之意不吐不快。
李元青心念起这平生,若想再不受那贫困得志之苦,若想摆脱”我为鱼肉报酬刀俎“的不幸地步,只要面前的铁剑门才是独一的活路,轻嘘了一声,尽是唏嘘。猛地却又咬紧了牙关,要想成为那万人敌高高在上,必须下断念去学,李元青低声赌咒道:”本日今后门入,勿论万苦千难,定要习得一身本领,若不能习得那千万人敌之技艺,即使出了此门亦只是具尸身罢!”
“我是受一名前辈所托,让我带一句话给铁剑门主。”李元青故作奥秘地说道。
大门正中吊挂一块六尺长的红漆木匾,龙飞凤舞的三个烫金大字:铁剑门。匾下两扇庞大沉香木门,披收回阵阵异香,门上巨大的门钉金光灿灿好不严肃,大门左边竖挂上联“南泛博力伏虎降龙“,右边竖挂下联”古邦铁剑镇守雄关”。虽不工致且意蕴浅俗,但对于如此一个江湖门派却平增了几分豪情,倒也不失门面。
“你要见我父亲所为何事?”这少年竟是铁剑门主的儿子,实在吓了李元青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