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兰:“能见吗!!不见不见!!让他快滚,滚得远远的,不要再来看我了!我都没脸见他了!”
晴兰不遮不掩,着人在蕙芷院清算好了他的床铺,还命人从将军府取来了步溪客的衣物。
墙外,步溪客俄然又唱了起来。此次,他换了官话,慢悠悠唱道:“既然是两情相悦的人啊,为甚么你还来见我?我把这相思拜托给风啊,它可吻上了你的脸?”
晴兰看向院内的侍卫,深吸口气,开口说道:“你们可瞥见甚么了?”
早晨,步溪客正大光亮地歇在了这里。
步溪客下巴抵在她头顶,闷声笑道:“不……门生就乐意念出来,给先生听……先生你可听细心了,念得不对,你可要改正我。”
心底有个声音,似嘲笑也似感喟:“没有勇气逾矩,就一辈子做个笼中鸟吧。”
怀里的晴兰穿戴五颜六色的衣服,面庞打了两抹艳红艳红的胭脂,两弯高高竖起的眉,睡梦中还在咯咯笑。
“我家的端方,就是随心所欲,欢畅就好。”步溪客道,“归正不管我还是我爹,还是我家的列祖列宗,脸皮比家底都厚,殿下能够随便丢,明天丢了一张,明天另有一张,能让你挂在脸上见人的。”
最后,晴兰闹困了,非要步溪客抱着她站在廊外,把灯都点上,蜷在他怀里睡,还不让他动。
最后, 还要跳舞, 就跳那日婚典上的凤凰求偶舞。
晴兰忍不住笑了。
他慢悠悠坐过来,拿书给她看。
晴兰顿脚:“浑话那么多,快下来,坐在别家的墙头,成何体统。”
“愿。”晴兰改正。
她说完,又想起步溪客鬼画符似的画眉伎俩,又捂着眉毛说道:“别的,这辈子你的手别想再碰我的眉毛!”
她闹起来娇羞可儿, 步溪客怎忍心回绝?
步溪客挑眉:“哦?”
过了一会儿,莺歌拉开门,镇静道:“殿下你快听!驸马在唱歌呢!”
晴兰气呼呼扑畴昔,封住了步溪客的嘴,而后,她抬袖一擦,高傲道:“管得着!”
步溪客笑问:“你终究肯见我了。”
她说完,昂首看着步溪客,俄然一笑,说道:“嗯……不知将军厚如栖山的脸皮,可否匀我一半?”
晴兰道:“我想好了……我嫁的是燕川的骠骑将军步溪客。”
“管得着!”晴兰气道,“你是我的驸马,以是你归我管!”
步溪客笑眯眯道:“不错,恰是鄙人。”
晴兰拍了拍脸:“甚么?”
步溪客放声大笑:“这一折,叫戏娇妻。”
“真成心机……”步溪客想,“娶妻,可真成心机。”
墙内的侍卫们都竖着耳朵听着,来回互换着眼神,偷偷笑着。
步溪客道:“只要公主情愿,另有甚么能束缚公主?晴兰,你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模样,敬爱极了。”
她不说还好,一提眉毛,步溪客直接笑出了声,靠迩来,眼中带勾,轻声问她:“好,我手不碰,不过……”
她本来觉得,步溪客念几句就会念不下去,没想到,他倒真的像读书,当真给她念了起来。
嬷嬷劝也劝不动,晴兰醉酒后,俄然霸气了起来,任谁来劝,都是一副昏君模样,眼睛一瞪呵叱道:“猖獗,本宫乐意!”
但是,第二天一早,晴兰揽镜一照,就翻脸不认人了,当晓得她昨晚都做了甚么后,晴兰把步溪客连哄带赶请了出去,然后就紧闭大门,再也不开了。
嬷嬷未答,但脸上的神采非常震惊,仿佛在问他,你如何晓得殿下在屋里打滚?
“哦?大声念还是小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