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隔着帘子,萧晴兰也感遭到了他炽热的目光。
于嬷嬷愣了愣,又问:“侧室偏支,可有来的?亦可上前来见礼。”
“多谢……殿下。”步溪客轻笑,“定不负殿下所愿。”
步溪客回:“有小叔,两年前就义。有娘舅,姨母,四年前战死疆场。”
于嬷嬷叹了一声,着人将宫侍送去将军府。
步固低声呵叱:“快给我闭嘴吧。”
兄妹俩到了将军府门口,与公主府送来的宫侍们撞了个正着。
瞧起来又成熟了几分,萧晴兰不由抚了抚心口,心跳得缓慢。
萧晴兰点了点头。
萧晴兰带来的宫人们很快就把东西清算好,于嬷嬷小步行来,担忧地问了她可有吓到,见萧晴兰点头,她才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谅解老奴说句粗鄙之言,当时真把老奴吓个半死,王统领也是个废料,眼睁睁看着公主被抢去……”
萧晴兰失了笑意,望着天,没有出声。
这一日,将近把他二十年欠下的端方全听了个遍。
萧晴兰摸着额饰,以为本身这会儿的脸恐怕跟猴屁股也不差,她清了清嗓子,柔声说道:“皎皎,待会儿来了人,不要叫我姐姐,分歧端方。”
不知为何,她眼泪蕴满了眼眶,心中微微酸涩。
于嬷嬷端着盆净水走来,见莺歌没走,怒斥道:“猖獗,扰了殿下的清净,细心你的皮。”
皮猴那双皮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嘿嘿笑道:“老迈,一天前你还笑容满面,被迫为了咱家卖身给公主,不情不肯不想要这门婚事。这才一天,你态度大转弯,魂被她给生吃啦?”
到了早晨,傅尚书遣人来,说不久后步将军会亲身来给公主赔罪。
萧晴兰一阵心烦,合了扇子,一句话不说,起家回房。
步溪客笑答:“无。”
皎皎又蹿了出来,大声喊道:“哇,老迈,你该不会是色心不死,要去偷人吧!”
等内监领着人分开了,皮猴说道:“老迈,你好聪明!娘唠叨了好些天秋收族内缺帮手,你一早晨就给处理了,排忧解难,怪不得娘欢乐你。”
内监品了品,谨慎问道:“那,将军,这些宫侍……”
“进门往西走,找我母亲。”步溪客道,“既然入乡顺俗,你们就听她安排吧。”
于嬷嬷道:“是。老奴方才看了,南边有几个院子,离主院远,却也不过分偏僻,殿下要感觉心中不快,就把她们安设在那边。”
萧晴兰一脸失落,目送他身影消逝。
步溪客走到公主府外,脱了靛青的莲斑纹外套,听到头顶传来吃吃两声笑,眯了眯眼,咬牙切齿道:“给我下来!”
他换掉了婚服,穿了件靛青色的宫装,窄领广袖,白日还是高高束起的马尾,现在却都拆了开来,梳于脑后,缀了个莲花型的银扣。
于嬷嬷说:“每月逢五,驸马前来府中服侍,十五则需留下过夜。明天不到日子,驸马明日酉时再来。”
又过了一刻钟,傅尚书带着父子俩前来赔罪。
于嬷嬷道:“今晚,按端方,需叫宫侍去服侍。”
一内监打扮的人回道:“驸马,这是给您的。今晚,你看留几个?”
“内府妯娌,二房三房亦可。”
皮猴似阵风刮来,跳到他身上,抱着他脖子讽刺道:“希奇希奇真希奇,老迈竟然活力了!哈哈哈哈哈,没洞成房,被公主赶出来了,脸都气白了!”
皮猴抱着脑袋嗷嗷着:“老迈我劝你细心想想,你现在立室立业,已不算爹娘心中宝了,可我还未出阁,是爹娘掌中肉,你冲我生机前可要三思,不然我掉一滴泪,咱爹必定要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