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师妹仙骨被毁以后,她心智退回八岁,瘫痪在床上,平常起居完整没法自理。
若能藉此机遇,获得东海门的援助,镇安侯登上王位,不过是迟早的事。
他不但一次观微于她,更暗里派人清查, 但都一无所获, 因而他想到, 也许能藉由玄机门占卜术算之法,来推算出沐子央究竟被藏在那里。
听完工作的来龙去脉后, 徐示青一改本来恭敬有礼的态度, 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龙王若要寻觅沐子央身在那边, 鄙人天然不敢推让, 可诚如你所言, 我现在帮了你,不就划一跟圣尊站在仇家,这般吃力不奉迎的事,我有何需求去做?”
沐子央的景象,一日糟过一日,常常见她神情板滞的模样,南宫晨都不免为她感喟。
她已成废人了, 若没有人好好照顾她的后半生,她的环境该有多么悲惨?
除此以外,另有一个极其强大的封印。
徐示青的聪明才干,涓滴不逊于他的师父任春秋,若不消在正道,恐有一日,会成为瀛洲的隐患。
东方朔谦与徐示青见状,当即现身在她背面,一左一右包夹住她。
芷儿道:“师父,这些事由弟子来做就好。”
他思考再三,面沉如水,心想他不肯沐子央再回到瀛洲,只因这里太多人事纷杂,不如让她当个平常人了此残生,赛过一夕入魔,万劫不复。
若放在平时,东方朔谦绝对不会脱手干预人界,但他一思及沐子央,想她现在孤苦无依,脊梁尽碎,心中万般不舍,为此贰情意已决。
是夜,东方朔谦领着门下弟子,奥妙地将保生院包抄起来,只待南宫晨呈现,为他们指引明路。
东方朔谦听懂了,淡声道:“有体例让这些人通过结界的,除了南宫晨外,不做第二人想。”
可也许身边没有亲人在,她们并未用心照顾她。
芷儿惊奇地看着师父,他身为东海龙王,位居高位已久,现在竟肯纡尊降贵,为阿央做这么多的事。
可惜她现在的神智只要八岁,不然她如何能不打动,师父为她支出了这么多。
龙王脾气直率,本性暖和,不喜争斗,故而在瀛洲一向偏安一方,也从未想过要与圣尊合作论掌之位。
徐示青忽地扬起嘴角,“圣尊要关押沐子央,定不成能亲身过来顾问她,必得找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可这些人要收支,就是天大的费事。”
徐示青睐中精光一闪,垂下头来,装模作样地感喟道:“龙王这不是能人所难吗?罢了,我也不拐着弯说话,此次我若互助将沐子央寻回,还望龙王能承诺我一件事。”
那日的惨事过后, 沐子央如同消逝了普通,完整没有任何音息。
顷刻间,整座树林跃现金光,空中跟着摇摆,不久后,传来一声啪滋声响,结界硬是被他撕出一个开口来。
东方朔谦嘲笑一声,“炎玦会不会难堪你还是未知之数,然你现在若敢回绝我,倒是直接与我东海门为敌,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此中的短长。”
炎玦此举已是铁了心要将沐子央监禁于此,任何人都不得救援。
南宫晨奉师命来到保生院,一是察看此处的结界与封印,是否无缺无缺,二是来体贴沐子央的状况。
来到一颗大树前,南宫晨双手持咒,只见那班驳的树皮里头,俄然透出灿烂光芒。
“何事?”东方朔谦抬开端,不觉得然地扫视他一眼,心机转了几番。
芷儿已经体味到师父的情义是多么深重,甘愿化掉百年修为,也要将阿央救援出来。
每当想起她一动也不动, 倒卧在血泊中的一幕, 东方朔谦便觉肉痛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