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隽在玄白缠上手臂的一息间,捏碎手中的玉简,瞬移到冰剑幽森万里以外的另一端,飞剑化成舟,她盘膝而坐,玄白摇摆着叶片,吐出人形之物,见牧隽盯着它,顿了一息,再次吐出一团光球。
光团消逝,牧隽昂首望着上空飞雪沿着防护罩落下,这茫茫六合间,谁能永久?唯有光阴!(未完待续。)
“故交……”元婴凝眉思考:“奉告江踏歌,让他离那玉戈远一点,想必说来也无用。”
牧隽点头,狐死首丘,倦鸟归巢,魂归故里,这是生灵的对血脉出世之地的眷恋,她能够成全。
“六界循环,三千界域,亡者往生,岂是我等修者能够挑选?”牧隽感觉历流深的这个欲望,实在是有点太高,挑选定点投生,除了上神能够办到,便只要十殿阎王,她感觉本身再修一万年,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牧隽看着光团中的元婴,存亡之夜,却被他如此轻描淡写,无怒无悲,仿若老者被光阴薄待,却不仇恨运道,若这是实在的历流深,便可知他的表情阔达,遗憾的是半途便要归去。
“上君……”牧隽捏诀一礼,静望着衰弱的元婴,神情难辨。
“师妹可故意悦之人?”元婴单手拄着脸颊,偏头问她,身影若薄雾,将近散去,只怕等不到他找寻山明水秀之地,只能消逝在北海冰川风雪中。
牧隽点头,按照魂印寻觅转世之身,是莫卿上仙教给她的神通,不过当时他再三叮咛,不是非常首要之人,不要冒然去寻,强行连累转世因果,便是为修途多添变数。
风雪漫卷,雪絮堆积,掩住那满谷的鲜血,残冰上游走来去的九幽鬼歧纷繁隐去身形,冰剑深谷亦如千万年来,静待积雪固结,直至冰剑林立。
牧隽双手捏诀罩住光团,一息后,光团中显出盘膝而坐寸高的元婴,他渐渐展开眼睛,苍茫望着牧隽,两息后,轻启嘴唇,却似历流深:“牧师妹?”
牧隽点头,她心中已无相悦之人:“上君有吗?”
牧隽嘴角紧抿,紧盯着元婴:“我拜别后,飞舟之上究竟产生了何事?”
元婴垂眸沉思三息,抬眼望着她:“按照魂印寻觅转世,过分决计,不当!还是顺其天然的好,你我如果有缘,那怕我转世成一棵树,师妹也会在树前停下,看我一眼。”说罢,自顾笑起来,带着孩童的天真。
元婴脸上显出笑意:“牧师妹无恙,我便可放心。”见牧隽神情凝重,眨眨眼:“师妹勿忧,修者踏上仙途,存亡便置之身外。得遇师妹寻回元婴,已是万幸之事。”
光团淡了些许,牧隽望着元婴,心中涌上酸涩,第一次伴随熟谙的修者重入循环,此生过往一笔取消,就算转世,他也不会再是历流深。存亡于人间生灵来讲,逃不过的劫数。
扫了一眼舟中的尸身,生息已绝,灵脉破裂,元婴已再无重回躯体的能够,牧隽低声扣问:“上君对将来可有安排,牧隽愿倾力互助!”
元婴惊奇:“另有这般神通?”
“自是不能”元婴轻笑:“先前便是与师妹谈笑。”说罢轻声感喟:“历家属人不管修者还是凡人,若半途陨落,骸骨都会埋在家属坟场,若师妹有机遇返回北岳,便把我的骸骨带回历城可好?”
“那你呢,归于那边?”牧隽神采淡淡望着元婴:“你可愿魂修?”
“上君可另有话带给故交?”牧隽拿出一块回影石开启。
元婴举起手掌翻来覆去的看了很久,神采怅惘望向远处:“若重入循环,会不会再次回到北岳修界?听那鲛人所言,作为洪荒坟场的生灵,世世代代以血肉祭奠魂兽,是不是不管如何循环,都不能摆脱身负者的运气?”视野落在牧隽脸上,寂静两息,眼中出现等候:“不知师妹的故乡是何气象,云华又是如何的仙门,能教养出师妹这般修者。流深真想去看看,若能与师妹成为故交,同为云界修者,心便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