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闲满面惭愧:“娘娘说的是。臣妾记着了。”
泰儿叫道:“谁在里头?”
泰儿人小耳朵却尖:“是谁在叫?”
当时满心都在泰儿身上,生恐他有个三长两短,本身留在这宫内,甘默算计,不过都是因为泰儿,如果泰儿出事,那又何必再顾忌赵宗冕如何。
赵宗冕咽了口气,不怒反笑:“好好好, 你觉着她骂得对?那你也来骂朕啊, 你们一个个的……”
西闲屏息,半晌涩声道:“没甚么,大抵是听错了。”
本来喧闹欢乐的心湖仿佛给一只手拨弄搅乱,西闲忙低头道:“既然你父皇忙,我们先归去,待会儿再来就是了。”
两人到了凤安宫,入内拜见了吴皇后,皇后笑看泰儿说道:“瞧,我说没事儿吧,看昨儿把你急的那样。”
他敛了笑,思忖了会儿却没说别的,只道:“昨儿你家里来的人很多,瞧着倒是热烈,不过,你也得留意,如此后宫里你毕竟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太子的生母,有人盯着你呢。”
顾恒悄悄问道:“皇上有甚么笑话可看。”
泰儿行了礼,成宗唤他到身边,笑道:“是个很好的孩子,看着便福相贵气,天然是神佛随身,百邪退散的。昨儿我就晓得你们必然是虚惊一场,你毕竟第一次当人家娘,天然就慌了神了。”
只是仓猝回身下台阶的时候,面前一花,脚下竟踩空了。
西闲脸上涨红,这话暗里里说就罢了,可却还当着泰儿的面呢。
西闲这才道:“是。”
西闲俯身在他脸上抚了抚:“晓得了就好。那还想跟着你父皇吗?”
从太极宫出来,泰儿抬头望着西闲道:“母妃,太上皇说的话是甚么意义?”
火线侍卫早就瞥见,有人回身通报。
西闲浅笑问道:“顾大人,皇上在吗?”
甘露宫。
顾恒垂眸看着她,眼神还是冷冷的:“陆蜜斯,我想要你。”
“或者, 皇上喜好那样的女人吗?”顾恒淡淡问了这句后,也不再说别的。
顾恒早看出她神采不对,眼疾手快将她拉了返来。
顾恒松了手,他站在台阶上,凝目望着西闲的背影,久久未动。
成宗道:“传闻,你还骂了宗冕?”
次日早上,西闲束装安妥,便领了泰儿先去太上皇处存候趁便报安然。
从凤安宫到勤政殿有一段间隔,加上先前又走了挺长的路,西闲怕泰儿受累,不料小家伙却精力奕奕,仿佛昨儿睡了那整天反而让他养足了体力精力似的。
谁不晓得顾恒是赵宗冕跟前第一号的人。
西闲倒是有些累了,幸而有泰儿陪在身边,且走且停,小半时候才见勤政殿在望。
西闲道:“这是陆家女人送给臣妾的,臣妾自忖没有那么大福分受用,且这山参最是补身益气,给您用是最好的。”
“小机警孩子,”西闲心花怒放,表情也随之大好,揣测了半晌便说道:“等见过皇后娘娘,母妃叫人送你去父皇身边好不好啊?”
顾恒的神采有点非常:“回娘娘,皇上在内,只是有些忙,这会儿大抵不便利。”
顾恒盯着看了半晌,在他面前,陆尔思的身影越来越远,恍惚不清之际,只瞧着纤袅一抹,如幻如真,看着竟仿佛是……
“娘娘。”顾恒垂眸看她,“留意。”
西闲勉勉强强向着他一笑:“多谢顾大人。”却连细心看他都不能,只又低着头,领着泰儿拾级而下。
泰儿道:“母妃,不是要把我送去勤政殿吗,母妃也要去?”
从凤安宫出来,西闲的脚步不知不觉变得很慢。
成宗摸着泰儿的头,对西闲道:“既然这场风波畴昔,该服软的就服个软,女人要束缚男人,让他转意转意乖乖听话,有的是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