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抬出岳朔的名头来唬人?”李允大步上前,五指叉开,伸长手臂大大咧咧抓向他咽喉,李瀚恐怕他不知轻重,阴恻恻提示道:“别伤了别性命,擒下来细心拷问……”
动机一转,魏十七没有发挥鬼影步遁藏,而是顺势向前扑倒,反手抛出剑丸,直奔李允脸面而去。
剑丸飞至美人蟒头顶,化作一道六尺长的虹光,快速往下一落,美人蟒身形狼犺,行动却实在敏捷,将头颅缓慢地一缩,甩起尾巴反对。虹光毫无挂碍地穿过身躯,将一条活蹦乱跳的蛇尾斩了下来,血如泉涌,疼得美人蟒着地乱滚,搅得灰尘飞扬。
在如此近的间隔,结健结实挨了这很多剑气,又被“化虹”重创,斩去一臂,李允摇摇欲坠,只剩下了半口气。这是魏十七决计留手的成果,若他用心取其性命,“化虹”暴起一击,大可将他的六阳魁首斩落,但杀不如留,唯有留他一线朝气,才气管束李瀚,趁机脱身。
魏十七摸不透对方的底,拱手道:“昆仑御剑宗岳师门下弟子魏十七,见过老伯。”
魏十七稳稳落在山坳中,把手一指,剑丸再度飞起,美人蟒吃了大亏,哪还敢让它近身,张嘴奋力一喷,一团猩红的丹毒如烟如网,护住身躯,魏十七眉心一跳,闪到三丈开外,美人蟒的丹毒污损飞剑,腐蚀脏腑,最是阴损不过,当初他吃了大亏,心不足悸。
魏十七失势不饶人,左手一拳重重击向他小腹,艮土真元尚未吐出,便感受不对,李允如游鱼入水,快速消逝在土中,下一刻从他身后蹿起,脸涨得通红,吼怒一声,十指弹出利爪,狠狠抓向他后背。
说话间,阴梁峰豁然中开,现出一座洞府,一名拄杖老者慢悠悠步出,白发童颜,精力矍铄,细一看,一双三角眼,实足的奸相,身边跟着一个顶盔贯甲的裨将,人高马大,神采阴沉,眉眼与那老者非常相仿。
李瀚吃了一惊,儿子一身蛮力,刁悍过人,虽说这一摔出其不料,但戋戋一名剑修,发作出如此大的力量,委实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他并不担忧儿子的安危,他是穿山甲修炼成精,鳞甲坚固似铁,更何况是被夯入土中,独一担忧的是,对方会不会趁机溜走,误打误撞坏了他的大事。
这一抓似慢实快,魏十七竟生出无从闪避的动机,他审时度势,操纵对方轻敌的心态,脱手如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滑步躬身,腰腹发力,将他高高甩过甚顶,头下脚上,狠狠砸在了石土中。
李瀚呆了半晌,呵呵笑起来,“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岳朔如何能够收你为徒,滑天下之大稽!”他神采垂垂变凌厉,“岳朔”这个名字,仿佛勾起了一些不镇静的旧事。
李允被他摔了个猝不及防,恼羞成怒,底子不管他抛出的是甚么东西,仗着鳞甲坚固,一把抓在掌中。李瀚心头一跳,急叫道:“不成——”却已经迟了一线。
掌中扣住一枚炽热的烙铁,几次跳动,几欲脱手飞出,父亲的声音才传入耳,凌厉的剑气已从剑丸中爆出,大半没入李允胸腹之间,小半射空。魏十七早有防备,远远躲在一旁,本命神通“飞刃”,在一刹时射出数十道剑气,用他熟谙的说话描述,那就是全方位无死角舆图炮,底子没法操控,躲闪不及的话,连他本身都会中枪。
匆促之间,李允无从抵抗,脑袋深深埋进土中,手足乱舞,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的神采窜改,一一落在魏十七眼里。
是土遁——不对,是地行术!魏十七心中一沉,妖族最费事的就是天赋神通,防不堪防,地行术刚好禁止他神出鬼没的身法,除非遁空飞起,不然他是不管如何也快不过李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