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钟摇点头,欣喜门徒道:“无妨,你已极力。归去好好想想,你输在那里。”
他真正的杀招在出第一拳时已经埋下,那是一枚剑丸,趁乐慕山不备,飞在他脑后,土龙蛇丹火倒卷的同时,剑丸已化作飞剑,无声无息斩向他后颈。太极图若不及时将乐慕山挪移出去,这一剑斩下,六阳魁首落地,便有十条性命,也一并交代了。
石铁钟伸手摘下九二土龙剑,暗自感喟,论修为,乐慕山犹在魏十七之上,但存亡相搏,他输了不止一筹。魏十七于暗中伏下的那一剑,暴虐果断,毫不留手,杀性如此之重,昆仑二三代弟子罕见人能与其比拟,毒剑宗门下,恐怕只要杜默能稳胜他一筹。
乐慕山也是定夺之人,输人不输阵,要死一起死,他身怀五毒诀,丹火不至侵入脏腑,拼着废了一条胳膊,也要反咬一口,魏十七若不罢手,那便是两败俱伤之局。
曲泓摇点头,“你是第一次插手岁末赌局,你的弊端,与浦羽俞右桓不异。雄狮搏兔,亦用尽力,虽是同门参议,也要当作与仇敌抵死相拼,置存亡于度外,脱手决不包涵,不然的话,永久不会有长进。你想过没有,既然是同门参议,掌门为何煞费苦心布下太极图?就是为了要你们倾尽尽力,即便错手伤了对方,也不会有大碍,莫非你们要碰到真正的劲敌,性命系于一线,才晓得这个事理吗?”
拳锋击中剑柄,真元暴吐,乐慕山掌心一热,虎口崩裂,九二土龙剑脱手飞出,如离弦之箭,直奔人群而去,去势指向五行宗长老秦子介。秦子介冷哼一声,探出右手,正待催动剑诀捏住飞剑,九二土龙剑俄然停滞在空中,不上不下,呆若木鸡。
飞剑虽脱手,九条土龙蛇吐出的丹火兀自残留在掌间,被剑诀一催,倒卷而回,缓慢收缩开来,将魏十七一口淹没。
乐慕山惭愧道:“……弟子技不如人。”
这些话,之前师父也曾警告过他,可他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事光临头都忘了。
“那魏十七入门不久,修为剑诀都不如你,所御飞剑亦不能与九二土龙剑相提并论,你可知本身败在那边?”
潘云扶着师兄的胳膊,冷静无语。
乐慕山不知本身输在那里,他却看得很清楚,这一战的胜负——不,应当说这一战的存亡——只在电光石火间,魏十七两度发挥“鬼影步”,前后出了两拳,第一次“鬼影步”闪至乐慕山身侧,出拳为实,迫使他只能以剑柄硬拼,以有默算偶然,击飞九二土龙剑,紧接着第二拳貌似凌厉,实则是虚招,只为吸引乐慕山的重视,出拳的同时,魏十七已发挥“鬼影步”退出三丈。
这一场,魏十七博得洁净利索,温汤谷中再无人敢小觑他,那石破天惊的一剑,仿佛斩在世人的颈后,毛骨悚然,感同身受。
不过,若没有太极图保命,他那脑后生风的一剑,是否会斩下去?
魏十七脚踏“鬼影步”,形同鬼怪,蓦地呈现在乐慕山右边,左手出拳如电,一十二重艮土真元会聚于一处,轰向他腋下关键。这一拳出其不料,角度极刁,九二土龙剑太太长大,转动不便,仓促之际,乐慕山只来得及将剑柄一抬,硬接他一拳。
姜永寿叹了口气,他看看身边的潘云,低声道:“不要再心存不忿,离他远一些,那家伙……心狠手辣,杀性太重。”
乐慕山额头盗汗涔涔。岁末赌局,掌门亲身主持大局,诸位长老宗主参加观战,不是为了其乐融融,批评一场以剑会友的游戏。赌局的目标是供应一个舞台,让各宗弟子把本身最强的一面展暴露来,舍命相搏,在存亡之际磨炼本身,如许的机遇并未几,他却白白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