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重新至尾看了一遍,问了几点疑问之处,褚戈虽不修习地火诀,却知之甚详,随口指导,无一不切中关键。
临别之时,褚戈美意地提示了一句,昆仑派收藏的火行剑诀,地火诀仅次于红莲诀,仅限嫡派弟子修炼,切勿传入旁支,旁支弟子即便立下大功,得掌门嘉许,也须亲上流石峰,登录在册,然后才气授予剑诀。
魏十七记起柳阙的赤玉匣,有些意动,随即撤销了动机,赤玉匣品格极佳,弥足贵重,他手头也没有合适的东西跟他换,倒是毒剑宗用来豢养金头蜈蚣的赤玉葫芦,能够想体例弄一个来。
“玉角”业已滴血认主,魏十七想了想,身上拿得脱手的,也只要精铁佛像和错金玉球了。
“收在那里?”
不等他开口,魏十七安然解释道:“余瑶五行亲火,修炼焚心诀多年,修为再无寸进,我筹算为她求一门火行剑诀,助她冲破剑芒关。”
一道细弱游丝的血光高低流动,干枯的蛇蜕垂垂充盈起来,藐小的鳞甲片片掉落,蛇蜕鼓起一个个小包,豁然中裂,钻出一条小巧的六翅水蛇,只要小指粗细,在魏十七掌间爬动,气味奄奄。
活物不能直领受入烂银指环或蓬莱袋,魏十七将小蛇盘起,放到静室的角落里,用八女仙乐屏遮住,围成一个小小的安乐窝。
“最好是御兽袋,不济的话,先养在葫芦里也行。”
食指的创口业已愈合,魏十七又刺破中指和知名指,挤出数滴精血,凑到六翅水蛇嘴边,小蛇张口吸入腹中,精力为之一振,缠绕在他手指上,挨挨擦擦,行动甚是密切。
“师兄言重了,不知须用甚么来换?”
余瑶心如明镜,他既然这么说,应当不是为了多一份助力,而是但愿本身能自保,必然有甚么变故即将产生,他不便明说,只能未雨绸缪。
余瑶心中一惊,细心回想他说的每一句话,字里字外满是表示,她若听不懂,一味使性子闹,只怕反把他推开。
谁知褚戈对岁末赌局的彩头看不上眼,只向他要固结妖丹、成绩法体的诀要,魏十七哑然发笑,魏云牙改革的太阴吞海功纯属鸡肋,诸般机遇刚巧,才幸运练到最后一步,他也不甚看重,当下应允下来。
地火诀虽不及红莲诀,也是五行宗收藏的剑诀之一,等闲不示人,但在褚戈眼中,那也算不上甚么,只是他猎奇,魏十七讨要地火诀何为。
余瑶咬着嘴唇,看了看小蛇,道:“你把它收起来,放得远远的……”
二人在千寻岩下俯瞰赤水河,闲谈了一阵,魏十七道明来意,提出想借地火诀一观。
她翻身坐到他身边,抛开谨慎思,皱起眉头,认当真真思虑他的建议。过了半晌,她问道:“剑诀和飞剑,不能双管齐下吗?”
他悄悄抚摩着小蛇冰冷光滑的身躯,乜了她一眼,低声道:“你还走吗?”
魏十七心中一凛,昆仑嫡派与旁支壁垒森严,仙都派奚鹄子出身飞羽宗,修炼飞羽诀,门下五位亲传弟子,却无一人相授,玄通派黄龙子修炼冰心诀,他自承剑诀传自昆仑嫡派,依褚戈所言,本身将剑诀擅自交给荀冶,倒是冒犯了大忌。
他仿佛想起了甚么,悄悄抚摩着左手知名指上的烂银指环,注入真元,取出一盘蒙尘的蛇蜕,翻来覆去打量了半晌,用匕首刺破食指指尖,挤出一点黏稠的精血,点在蛇蜕的额头上。
褚戈亲身将他送下赤水崖,挥手而别,魏十七并未回转无涯观,而是朝着毒蛛谷方向而去。他微微皱起眉头,心道,有了地火诀还不敷,莫非他还看中了毒剑宗的五毒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