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天卫伸手禁止他说下去,摇点头道:“祸从口出,你内心清楚便可。”
“好酒!”他忍不住拍案叫绝。
朴天卫闭目谛听,听到腐败在无涯观照顾魏十七,这才展开眼感喟一声,下定了决计。
“只剩这一壶了,喝完就再要等十年。”朴天卫又为他斟满一杯九转紫萝酒,问道,“子介,你对那魏十七观感如何?”
秦子介苦笑道:“厥后才晓得,他竟是人妖混血,龙泽巴蛇遗留的血脉,阮静看中了他,代父收徒,掌门当着诸位长老宗主的面认他为师侄,引入御剑宗,与那姜永寿、潘云一同修炼天狐……”
“是,周戟暗中联络镇海关的骠骑将军许长生,通过邓元通的干系,安插人手混入仙都,别的,仙云峰本来就有我们的人,姓侯,暗藏在外门很多年了,一向没有动用。”
“那魏十七使甚么兵器,练甚么功法,跟哪些人过从甚密,可探听清楚了?”
秦子介哼了一声,道:“戋戋钩镰宗,我还没有放在心上,关头是掌门的意义。阿谁魏十七,让人看不透。掌教如此看重他,可有甚么黑幕?”
朴天卫食指悄悄敲击着石桌,道:“运气好,这倒是无从防备,挡也挡不住。”
酒香扑鼻,中人欲醉,秦子介举杯一饮而尽,入口非常清冽,只觉一道凉飕飕的细线从喉咙钻入腹中,所过之处冰冷彻骨,转眼阴尽而阳生,炽热的暖意勃但是起,化作热力散到满身,毛孔舒张,通体畅快,醺醺然,飘飘然,恍若神仙。
朴天卫道:“子介,掌门下了一步好棋,本日的仙都已经分歧于以往了,钩镰宗贬入仙都,他们的气力一下子跃居旁支七派之首,连沥阳、少陵都要甘拜下风,想动他们,恐怕已经错过最好的机会了。”
“陆葳和宋韫呢?比来有没有甚么非常?”
“公然是好东西!”秦子介喝着九转紫萝酒,腹中一阵阵发热,渐有了几分醉意。
朴天卫沉吟半晌,道:“我想见那年青人一面,看看他到底是如何的人,你找个机遇,帮我把他约过来。”
秦子介叹了口气,非常遗憾,“此子资质平平,天赋一窍,五行亲土,又不得良师指导,修炼那残破不全的啸月功,走体修的老路,按说不敷为虑,只是他运气好,以《合气指玄经》炼化妖丹,把啸月功强行推到十一重楼,凝成中品道胎,真元浑厚,远胜侪辈,是料想以外的变数。当日在赤霞谷中,我曾三度向他动手,第一次三阳剑气被阮静化解,第二次借申屠平之手绝他后路,又被他险胜一阵,第三次在曹雨的夺情剑中封了一道三阳剑气,仍然未竟全功,及至太一宗催动雷火劫云,已经顾不上他了,没想到他竟和钩镰宗的余瑶躲在山腹中,逃过了一劫,安然无恙。”
“嘿,就怕他不敢来。”
赤水崖听雪庐中,五行宗的宗主朴天卫亲身为秦子介斟上一杯酒,笑道:“子介,这是小徒酿造的九转紫萝酒,十年佳酿,滋味醇厚,对修为也大有好处,来,尝尝看。”
秦子介闷闷不乐,又喝了一杯酒,嘀咕道:“我传闻那魏十七进了无涯观,掌门对他青睐相看,遣了腐败和余瑶二人顾问他,余瑶倒也罢了,明摆着就是一个侍妾,腐败倒是奉侍掌门的道童,这件事总让人感觉蹊跷,内心没底。”
“是。”宗主发了话,秦子介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得照办。
“她二人到了仙云峰后哑忍低调,束缚弟子在后山潜修,没有踏入长瀛观半步,眼下仙都派明面上还是邓元通在主持大局,临时没甚么行动,波澜不惊。”
“旁支七派的布局,临时先停下来吧,仙都那边,传闻你还布了两条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