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这一壶了,喝完就再要等十年。”朴天卫又为他斟满一杯九转紫萝酒,问道,“子介,你对那魏十七观感如何?”
“是,周戟暗中联络镇海关的骠骑将军许长生,通过邓元通的干系,安插人手混入仙都,别的,仙云峰本来就有我们的人,姓侯,暗藏在外门很多年了,一向没有动用。”
一名弹琵琶的歌女曼声唱道:“明月清风,良宵会同。银河易翻,欢娱不终。绿樽翠杓,为君考虑。今夕不饮,何时欢乐?”
朴天卫食指悄悄敲击着石桌,道:“运气好,这倒是无从防备,挡也挡不住。”
秦子介闷闷不乐,又喝了一杯酒,嘀咕道:“我传闻那魏十七进了无涯观,掌门对他青睐相看,遣了腐败和余瑶二人顾问他,余瑶倒也罢了,明摆着就是一个侍妾,腐败倒是奉侍掌门的道童,这件事总让人感觉蹊跷,内心没底。”
朴天卫闭目谛听,听到腐败在无涯观照顾魏十七,这才展开眼感喟一声,下定了决计。
秦子介自知讲错,闷闷喝了一杯酒,长叹一口气,仿佛把胸中的愁闷和块垒一并吐出。
朴天卫晓得他运营多年,不甘心就此罢手,笑着摇点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掌门深谋远虑,他的筹算,岂是你我能够猜到的。”
“那魏十七使甚么兵器,练甚么功法,跟哪些人过从甚密,可探听清楚了?”
“她二人到了仙云峰后哑忍低调,束缚弟子在后山潜修,没有踏入长瀛观半步,眼下仙都派明面上还是邓元通在主持大局,临时没甚么行动,波澜不惊。”
他从袖中摸出一座尺许高的小屏风,悄悄放在石桌上,屈指一弹,仙乐之声顿时响起,秦子介定睛看去,只见屏风共四扇,每扇绘有两名仙颜歌女,或坐或立,吹奏笙、箫、筝、笛、琴、瑟、琵琶、箜篌,靡靡扬扬,勾民气魂。
“陆葳和宋韫呢?比来有没有甚么非常?”
秦子介神采一僵,冷静无语。
赤水崖听雪庐中,五行宗的宗主朴天卫亲身为秦子介斟上一杯酒,笑道:“子介,这是小徒酿造的九转紫萝酒,十年佳酿,滋味醇厚,对修为也大有好处,来,尝尝看。”
朴天卫微微一笑,道:“此事能成最好,不成也无妨,实在我只是猎奇,见与不见,并无太大不同。来,再喝杯酒,对了,比来新得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朴天卫伸手禁止他说下去,摇点头道:“祸从口出,你内心清楚便可。”
酒香扑鼻,中人欲醉,秦子介举杯一饮而尽,入口非常清冽,只觉一道凉飕飕的细线从喉咙钻入腹中,所过之处冰冷彻骨,转眼阴尽而阳生,炽热的暖意勃但是起,化作热力散到满身,毛孔舒张,通体畅快,醺醺然,飘飘然,恍若神仙。
“多谢师兄,只怕喝上了瘾,厚着脸皮再来向师兄讨要!”
“镇海关那边让他们都停手,就当甚么都没产生过,埋在仙都的钉子,想体例都撤出来,宋韫是个夺目人,瞒不过她的。”
“公然是好东西!”秦子介喝着九转紫萝酒,腹中一阵阵发热,渐有了几分醉意。
秦子介哼了一声,道:“戋戋钩镰宗,我还没有放在心上,关头是掌门的意义。阿谁魏十七,让人看不透。掌教如此看重他,可有甚么黑幕?”
“仙都派中跟他较为靠近的有荀冶、卫蓉娘、秦贞,荀冶是他的师父,现在仙云峰闭存亡关;卫蓉娘是他的师叔,因为荀冶的干系,对他照顾有加;秦贞是他的师妹,晋升内门后拜在卫蓉娘门下,对魏十七暗怀情素。昆仑派中,跟他较为靠近的有阮静、余瑶、刘木莲、冯煌、腐败五人,阮静当年追杀佟姥姥到仙云峰,看中了魏十七,赠与他一块炼妖袋的残片,助他安然度过血脉觉醒,赤霞谷中,又代父收徒,将他引入昆仑门下;余瑶是陆葳的弟子,鲁平看中她,本来筹算收为侍妾,成果被魏十七拔了头筹;刘木莲是苦道人引入钩镰宗的,拜在李木子门下,是鲁平的徒孙,她从小跟魏十七了解,青梅竹马;冯煌是邢越的大门徒,修炼红莲诀不得法,一身修为只剩下三成,现在无涯旁观守汤沸房;腐败是掌门的贴身道童,从魏十七进入无涯观起,就几次跟他会晤,还私行做主将掌门的鬼脸令借与他,送他进玉海查检玉简,魏十七修炼所需的丹药,也尽数出自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