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刘木莲!”远处传来短促的喊声,声音中很有不悦之意,刘木莲神采微变,只得跟魏十七抱愧一声,快步拜别。
“摒挡了爹的后事,我一小我无处可去,到老鸦岭找过你好多次,都没见着人,我只好听爹的话,在昆仑山里转了几年,好不轻易才找到坐忘峰,见到苦道人。苦道人说他是昆仑派的剑修,得道前受过我家先祖的恩德,前次来枯藤沟,就是为了了结这段人缘,他用灵药治好我爹的病,为他延寿三年,并承诺赠我一个求道的机遇。”
“你师父是哪位?”
刘木莲木一颗心怦怦直跳,隔了半晌,慌镇静张道:“那年夏季,我爹……生了一场大病,眼看着挺不畴昔了,幸亏来了一名道长,自称苦道人,用灵药救了我爹一命。临走时,他说我根骨不错,将来故意求道的话,能够到昆仑山坐忘峰找他。道长走后,我爹斑白的头发变黑,牙齿重新长出来,身材健旺得很,过了三年舒坦日子。有一天早晨,他跟我说了很多话,要我必然去昆仑山找那位苦道人,我不肯丢下爹一小我,没承诺,成果那天爹睡着了,就再也没醒过来。”
那便是紫阳道人所说的昆仑镇妖塔了。
“是。魏大哥熟谙师父?宗主让我叫你‘师叔’,莫非你也在钩镰宗门下?”刘木莲心中一喜,猎奇地问道。
魏十七心道:“她在钩镰宗仿佛过得并不快意,苦道人只为了结一桩苦衷,并没把她放在心上……”
魏十七笑了起来,“你如何成了钩镰宗的弟子?”
“李木子?”魏十七记起那名御鬼头镰的男人,戴着头巾,作墨客打扮,微有些驼背,对食尸藤妖非常眼热。
“师父姓李,是钩镰宗宗主的师弟。”
“魏……魏大哥?”刘木莲愣愣地望着他,几近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一别多年,消息迷茫,本觉得仙凡隔途,没想到冥冥当中自有天意,在流石峰上又碰到了他。
兴之所至,魏十七攀上石梁岩,站在高处了望流石峰顶。一座巍峨的石塔鹄立于六合间,九层八面,塔身的石龛中塑有浮雕造像,隔得远了,辨不清模样,远了望去,石塔沐浴在如火如荼的落日下,恍若青铜铸就,熠熠生辉。
陆葳顺手招来一个名叫刘木莲的女弟子,命她安设好师叔,便仓促拜别。
趁着天光未灭,他在四下里走了一遍。石梁岩是一块庞大的横石,浑然天成,四周漫衍着一些粗陋的板屋石室,不加润色,倒也别有一番天然的情味。剑修寻求“舍剑以外,别无长物”,对寓所没甚么讲究,有一个遮挡风雨的处所就行,不像中土的玄门修士,洞府当中有客堂、卧房、静室、丹房、药园、兽栏,讲究一点的还要遍植草木,设下禁制,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钩镰宗宗门坐落于石梁岩下,余暇的寓所很多,大多是百年前的遗物,无人打理,腐朽不堪,刘木莲为他挑了一座面朝隘口的板屋,孤零零坐落在石梁岩最西侧,很有些离群索居的味道。
“没有,现下我是御剑宗的弟子。”魏十七稍一踌躇,把本身这些年的经历略略说了几句,刘木莲见地陋劣,只当故事听,全然没有想到这背后的勾心斗角。
傍晚时分,陆葳等人回到流石峰,紫阳道人一行尚在断崖峰与太一宗对峙,流石峰上冷冷僻清,只剩白云来回,飞鸟去留。
那刘木莲头发枯黄,黑黑瘦瘦,神情有一点木讷,端倪看上去有点眼熟。二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魏十七记起枯藤沟的老刘头,摸索着叫了声:“木莲,是你吗?”
二人边说边谈,刘木莲引着魏十七一起来到石梁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