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云尖叫道:“师弟,我们但是同类!”
魏十七打量了他几眼,心知肚明,五金之气深切肺腑,无药可治,姜永寿搏命也要进赌局,为的就是搏那一线朝气。他一挑三,击败三位长老的门人,支出的代价可谓惨痛,连站都站不稳,还强撑着来到鹿鸣崖,要跟本身斗最后一场。
无人搀扶,姜永寿晃了几晃,安身不稳,寂然跌坐在地,连连咳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魏十七心中一动,摸索着绕到他身后,公然,姜永寿连转头都非常艰巨,双手撑地,像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喘着气。
腐败站在一旁,笑嘻嘻一言不发,任凭魏十七答复。
这是如何回事?魏十七以目光扣问腐败,腐败耸耸肩,摊开手道:“呃,出了点小岔子,这位姜师兄不想错过本年的岁末赌局,抢先把丁、许、司徒三位长老门下的弟子都打败了,要跟你争一争本年赌局的最后一个名额。”
魏十七心坚如铁,摆手道:“抱愧,本年的岁末赌局,势在必得,不能想让。”
潘云一步步退后,暴虐地盯着魏十七,呲牙咧嘴,几欲将他一口吞下。
话音未落,魏十七毫不踌躇踏上半步,真元鼓荡,藏雪剑疾射而出,一剑斩向姜永寿后颈。
统统等岁末赌局以后再说吧。
魏十七听若不闻,屈指将剑丸弹出,藏雪剑悬停在胸前,蓝芒传播,如梦如幻。
腐败拍鼓掌,道:“抓紧时候,开端吧!”
姜永寿仍然是一副皮包骨头的痨病鬼模样,神采比以往更不堪,眼眶深陷,有气有力,端赖潘云扶着他的手臂,仿佛一放手就会栽倒。
只是与直接汲取六合元气日月精华比拟,这两种路子都有不小的弊端。
魏十七道:“姜师兄即便进了赌局,也是炮灰,又何必硬撑!”
《合气指玄经》炼化妖丹有悖昆仑正/法,日积月累,妖丹中的杂质堆积在体内,净化道胎,得不偿失。吞服丹药也非悠长之计,以黄螭丹为例,长年服用药力减退,于身材大有坏处,最多不宜超越三瓶。
姜永寿手臂一动,仿佛要劝止她,又强自按捺下去,垂下头黯然无语。事已至此,不平软又能如何?
丹药大多有此弊端,暖和纯粹久服无碍的丹药,据腐败所说,只要乾坤一气丹和万年芝液,只是乾坤一气丹乃掌门亲身炼制,所剩无几,早被阮静用完,万年芝液又过分贵重,宜待修炼本命神通冲破瓶颈时利用。
“魏师弟,你有所不知,司徒长老门下的关沧海惊才艳艳,业已冲破剑气关,若非姜师兄将他击败,本日与你争夺赌局名额的,便是关沧海无疑,他脱手暴虐,翻脸无情,你毫不是他敌手,就算师姐求你了,把此次的机遇让出来,姜师兄……他……他……等不到下一次了……”说着说着,潘云眼圈都红了,声音中带着哭腔,姜永寿长叹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暗自神伤。
算算间隔商定的时候所剩无几,他回到无涯观中,到汤沸房喝茶吃果子,歇了半天,而后回到静室中,吞服丹药,调息静坐。待天光大亮,魏十七与余瑶联袂登上鹿鸣崖,腐败早等在那边,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拿着树枝乱涂乱画,见他二人的身影,跳将起来,用力挥动手。
魏十七左思右想,揣摩着找个时候深切鬼门渊,捕杀妖物,储备充足的血肉,供不时之需。
姜永寿将她悄悄一推,低声道:“师妹,凡事莫强求,不要再说了!”他目光中暴露定夺之意,张口吐出一枚亮晶晶的剑丸,顶风一晃,化作一柄龙形剑。
三人说着闲话等了半晌,出乎料想,踯躅而来的敌手,竟然是姜永寿和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