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没有高低之分,符合本身便好,能拜入仙京都下,是弟子的福分,不感觉委曲。”
钱居安微微一怔,揣测着仙京都下那个姓荀,反倒是曹雨想起一人,道:“他师父是仙都掌门的大弟子荀冶――”,心中又加了半句,就是阿谁迟迟不能冲破御剑关的代掌门。
魏十七谢过师叔,将平复丹吞下腹去,走到一旁盘膝而坐,调息静养,化解药力。
钱居安目光明灭,不置可否。
钱居安悄悄点头,指导他把岩石敲开,剥出乌金矿,按大小整整齐齐摆放在角落里。
接天岭最北端的雪神峰长年被冰雪覆盖,山腹中空,储藏着一批乌金矿,这是平渊派故老相传的奥妙。掌门季鸿儒运营已久,苦于雪神峰气候卑劣,乌金矿深藏在山腹中,贫乏得力的手腕,难以开采。一个偶尔的机遇,季鸿儒得知玄通派掌门韩赤放手里有三条豢养百年的食岩虫,一时动了心机,提出用一柄上好的飞剑调换食岩虫和差遣的法门。
钱居安为了节流时候,又赠与他一瓶五行回气丹,助他答复元气。
魏十七接过铁镐,在手中掂了掂分量,看准了乌金矿边沿,催动艮土之气,“呜――”地一镐砸去,铁镐深深没入岩石中,奋力一撬,乌金矿连同一大块岩石滚落在地。
魏十七直起家,恭恭敬敬道:“弟子拜在荀师门下,修炼云牙宗的啸月功,一种炼体的功法。”
冬猎伊始,钱居安和曹雨便御剑飞至雪神峰,拣定位置,由曹雨差遣食岩虫挖出一条通往山腹的甬道。雪神峰风雪残虐,酷寒砭骨,岩石中异化着藐小的铁砂,停顿极慢。为了开采这一批乌金矿,曹雨不吝发挥秘术,透支食岩虫的寿命,破钞将近一年时候,好不轻易才打通一条连接山腹的甬道。
“你倒是想得开――不过冥冥当中自有天意,你若不是体修,明天也帮不到我们!”钱居安微一踌躇,从怀中取出一颗平复丹,曲指弹向魏十七,“你方才从上面跌落,脏腑受了点重伤,服下这颗平复丹,略事歇息,免得留下暗伤。”
曹雨看了魏十七一眼,笑道:“有师侄帮手,应当差未几了,倒是人家出了力,你这个当师叔的,不要忘了犒劳一二。”
“传了,弟子资质驽钝,毫无寸进,荀师说啸月功与我相符合,不如改作炼体。”
甬道打通,三条食岩虫也灯枯油尽,一命呜呼。
钱居安“哼”了一声,对仙都非常轻视,“剑修指导体修,倒是破题儿第一遭!你不感觉委曲么?”
魏十七的呈现给了他们另一种挑选,他辈分低,身材健旺,又识相地主动请缨,到时候给他一两块矿石打发了,在仙都掌门奚鹄子面前也说得畴昔。
食岩虫形同蚯蚓,体型庞大,吸盘似的嘴巴里长满了锋利的牙齿,能喷吐腐汁,吞噬岩石,是仙家开矿掘洞的得力助手。不过韩赤松也是夺目的主,飞剑虽好,他更在乎季鸿儒调换食岩虫的目标,任凭对方不竭加码,始终不肯松口。二人飞剑传书来往数月,季鸿儒有求于人,只得透露本相,提出两派联手,借着此次冬猎的机遇,共同挖掘接天岭的乌金矿,所得矿石二一添作五,各取一半。
钱居安忍不住问道:“你是卫蓉娘的门徒么?修炼的是甚么功法?”
只是乌金矿紧紧嵌在岩石中,少了食岩虫,他们只能用铁镐一块块凿下来,费时吃力。曹雨差遣食岩虫打通甬道,破钞了太多的元气,这凿矿石的活,只能落在钱居安身上,饶是他修为高深,整日干这类粗活也苦不堪言。
平渊派派出钱居安,玄通派派出曹雨,二人都是宗门出类拔萃的弟子,堪当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