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魏仙师远道而来,辛苦了!鄙人是这里的族长,汉名叫金不换。”族长毕竟在铁岭镇待过,言谈彬彬有礼,却并不像其他土人那样畏敬有加。
金不换也看出了对方有些心不在焉,笑道:“尽是一些拿不脱手的货品,让仙师见笑了!”
那竟是一只赤玉匣!魏十七记起柳阙所言,赤玉乃是赤砂岩熔炼固结而成的精华,制成容器豢养灵虫,有诸多好处。他不动声色,抹去赤玉匣大要的灰尘,凝神细看,只见玉匣四四方方,浑然一体,大要铭记了无数暗红色的游丝,盘曲来去,构成一个极庞大的禁制。
魏十七拈起一根干枯的草药,心中转着动机,孟中流为何对妖丹孜孜以求?莫非他在修炼《合气指玄经》?这倒不无能够。
七拐八拐,来到村庄的西南角,小蝶推开一座屋棚的流派,侧身延请魏十七入内。
小蝶点头浅笑,从灶台上舀了开水,泡开少量野参须,殷勤地端给魏十七和金不换。
说毕,他深深望了金不换一眼,拂袖而去。
“是啊,有多少要多少,很孔殷,用盐、茶叶另有烟草来换,比其他东西值钱多了,村里的白叟藏不住,都拿了出来。”金不换的语气里透出遗憾,明显感觉如许的买卖土人亏大了,但对方是剑修,要依托他的力量护佑村庄,他也不便多说甚么。
“我明白了。”金不换略加思考,伸手从炕洞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慎重其事翻开,摊在土炕上,内里是一些兽骨和晒干的草药,“蛮骨丛林里的妖兽,不是我们用长矛和弓箭能够对于的,本来另有祖上传下来的几颗妖丹,被孟仙师强换去了,只剩下这些兽骨和草药,不知能不能入仙师的法眼?”
土人的族长从炕上跳下来,他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五短身材,皮肤乌黑,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微微上扬,始终带着笑意,一副浑厚诚恳的模样。
魏十七对妖丹也并不是非常看重,反倒是“强换”这个说法引发了他的重视,他问道:“孟仙师换去了很多妖丹?”
金不换呵呵笑着,岔开话题道:“之前我们跟仙师打交道,他们说昆仑的剑诀和神通,概不过传,仙师也是出自昆仑派,为何能例外?”
小蝶仓猝双膝跪地,朝魏十七倒头就拜,魏十七让在一旁,不肯受她的头,道:“不消,以玉盒调换神通,公允买卖,无需多礼。”
他当着金不换的面,将摄魂术的口诀传给小蝶,小蝶冷静念颂,服膺于心,魏十七略加解释了几句,待其记熟,叮嘱她自行修炼,如有疑问,可暗里来问他。
金不换苦笑道:“我如果晓得如何翻开,就不会拿出来了!这只玉盒……我向来没有给其别人看过,也不晓得内里装了甚么东西,或许是空的,或许藏有奇珍,仙师若看得中,就传小蝶一些神通,直管拿去。”
“昆仑的剑诀和神通,不能别传,这话不错,但天下之大,并非只要昆仑一派,金族长在铁岭镇,该当有所耳闻吧。”
魏十七放下草药,道:“金族长另有拿得脱手的东西?”
金不换满脸堆笑,连声道:“多谢仙师成全,小蝶,还不跪下叩首!”
“祖上传下来,有多少年了?”
东方既白,村里的土人业已起家,裹着痴肥的兽皮,砸开河边的坚冰,用树皮桶打水漱洗,也不怕冻,他们见小蝶和魏十七颠末,一个个垂下头不敢正视,明显对飞天遁地的“仙师”心存畏敬。魏十七俄然想到,族长和小蝶如此巴望习得神通,恐怕不但仅为了庇护村庄,更首要的启事,是为了保持本身的权势,被土人奉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