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联手,就要有联手的样,阴锁和阳锁,就是再好不过的盟约。
牙关越咬越紧,做姐姐的眼泪汪汪,又不肯硬扯,一味抚摩着妹子的秀发,低声安抚。
卞慈微微喘气着,渐渐蹲坐在脚根上,卞雅伸直在她怀里,手脚软绵绵垂落,声气全无。“如何办?要追上去吗?”她心疼地望着妹子。
“先歇一会再说,不急。”
“阿雅,阿雅……别如许,你别笑了……啊!”做姐姐的扶住妹子,一脸焦心,伸手去捂她的嘴,却被妹子一口咬停止指,不由叫出声来。
卞慈收回功法,发际白气氤氲,神情倦怠,她抢上一步,伸开双臂,卞雅浑身一软,落空了支撑,刚好倒在她怀中,轻得像一朵莲花。
那是江山元气锁,阳锁。
潘乘年四下里打量着洞府,悠悠道:“它在寻觅阴锁。吾紫阳选中的人,来过这里。他来过这里,就在我们之前,也许是前脚后脚。”
卞雅只是一具偶有神智的行尸走肉,卞慈才是真正的仆人。
降落的咒语喃喃响起,带一丝沙哑,一丝和顺,如泣如诉,卞雅猛地展开眼,瞳孔落空了神采,双手结成指模,十指轮动,变幻出一片虚影,突然静止。一声清啸,鱼口中的飞天梭趁着吞吐之机,奋然摆脱束缚,星驰电掣般飞回,阳锁紧随厥后,在含住钥牡的同时,从卞雅眉心钻入,消逝无踪。
潘乘年见怪不怪,挥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卞慈紧紧抱着妹子,不肯放手,就如许蹲在地上,渐渐闭上了眼睛。
幸亏她有个姐姐,没有担当到睚眦的血脉,还是个浅显人类的姐姐。
那对妹子,古怪得紧!
紫阳道人与潘乘年的买卖,明面上昆仑支出了江山元气锁和月华轮转镜,实在公开里另有天狐地藏功,作为表白态度的回报,潘乘年也将完整的《太一筑基经》交还给昆仑。
卞慈遥遥把持卞雅的肉身修炼《太一筑基经》,不知破钞了多少灵丹灵药,终究固结道胎,成绩金丹,潘乘年殚思竭虑,另辟门路,助卞雅汲取妖气,按部就班修炼天狐地藏功,将一枚飞天梭洗练为本命物,觉得钥牡,进而磨炼妖元,祭炼江山元气锁。
阳锁吞吐着鱼口中的飞天梭,在空中肆意穿越,仿佛沉寂了好久,终究有机遇出来透透气,欢乐雀跃。潘乘年掀动眉毛,凝神看了半晌,对劲地点点头,叮咛道:“阿慈,将阳锁收起来吧。”
“嗯……呵……嘎嘎……”先是一声低婉的嗟叹,鼻音娇媚入骨,接着是阴恻恻的低笑,让人毛骨悚然。史平复猛一转头,却见之前向寇玉城讨要传书金剑,以后又一言不发的妹子,现在跪倒在地,秀发挡住脸面,双肩微微耸动,笑得前仰后合。
“师父,阳锁为何有此异动?它仿佛在寻觅甚么……”
潘乘年遍览《太一筑基经》,找到一门偏僻的功法,卞慈修炼三年,始有小成。这门功法称为“同心功”,独一的功效,就是操纵孪生姐妹间的天赋感到,心神相连,节制对方的一举一动,由表及里,乃至于修炼功法。
一年年畴昔,血脉的差别垂垂闪现,卞慈长得快,卞雅长得慢,姐姐愈来愈像姐姐,mm愈来愈像mm,姐妹二人固然面貌相仿,却不再是最后那么惟妙惟肖,难以辩白。
咬了半晌,妹子俄然松开嘴,半身挺起,向后弯成一道弓,满头长发无风主动,很久以后,她眉心放出一线白光,一枚明晃晃的鱼形古锁飞将出来,通体如玉,眼中镶了一块黑石,四周游动不息,仿佛在寻觅着甚么。
卞雅担当了睚眦的血脉,人妖混血,幸运熬过第一次觉醒,可惜灵魂受损,多数浑浑噩噩,偶有复苏,一忽儿稚言稚语,一忽儿哭哭笑笑,没法修炼天狐地藏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