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不客气。”
余瑶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左手,细心打量了半晌,扁扁嘴道:“哄人!”
魏十七踢了上马腹,纵马朝西边奔去,无移时工夫,一条晶亮的溪流横亘草原,蜿蜒向南,消逝在远方。
半个时候后,他带着一匹洗剥洁净的野狼回到火堆旁,烤了一条前腿递给余瑶,余瑶冷静接过,只尝了少量,嫌狼肉粗糙难以下咽,仍丢还给他。
余瑶歪头想了想,哑然发笑,道:“不晓得。内心俄然变得很安静,仿佛放下了甚么东西。”
余瑶对他的反应心知肚明,她也偶然难堪他,正筹算说些甚么,俄然重视到他左手手背上那道灰色的印痕,像刺青,像伤疤,又像补丁。
魏十七无言以对。博得别人的信赖是一种豪侈,回想本身,能够毫无保存地信赖的人,仿佛也找不出一个来。
“在西边不远,有一条溪水,水很洁净。”
“如何俄然想通了?”
魏十七牵来一匹无主的战马,网罗了一些干粮负在马背上,将余瑶抱起,二人合骑一马,走向茫茫草原。忍耐已久的秃鹰终究飞下,相互推搡着,伸长脖颈吞食死尸的内脏。
祈骨以秘术逃脱,高延陀部的马队弃下火伴的尸首,崩溃一空,草原上只剩下回旋的秃鹰,漫衍着灭亡的气味。
四野空无一人,夜幕覆盖着草原,繁星摇摇欲坠,夜风吼怒,如泣如诉。余瑶长长舒了口气,把混乱的长发重新盘起,插上一支玉簪,抬头望着漫天星光,表情变得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