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说了几句树敌李瀚的颠末,不过就是伤了他的儿子,忿不过,欲擒下他泄恨,黎洄听了也不放在心上,随口问道:“你的带路人呢?如何丢下你一个,到处乱闯?”
“师叔祖因何留在镇妖塔中?”
黎洄苦笑道:“老夫肉身溃坏,灵魂无所凭借,不入镇妖塔,也是个灰飞烟灭的了局,两害相争夺其轻,这是不得已的下策。”
“你传闻过老夫?”
魏十七心中一凛,哈腰折断一根草茎,与虚妄之野分歧,草茎没有复原,但是与实在的天下也分歧,半晌后,草茎竟熔化在虚空中,垂垂变成一抹虚影,消逝不见,指间却兀自保存着逼真的触觉。
“不瞒前辈,委实是阮师姐代父收徒,小子与师父未曾会面。”
黎洄挥挥手,低声感喟道:“去吧,有机遇出去了,就别再返来……”
剑至坐忘峰,遥遥瞥见一人端坐在峰顶的巨石上,面朝东升之日,吞吐大日阳火,一呼,身影变恍惚,一吸,身影又变清楚。
昆仑前辈,公然分歧凡响,竟然能以人身汲取大日阳火,魏十七佩服不已。他看了半晌,忽觉藏雪剑一震,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牵引而下,心知有异,当下按下剑光,落在了坐忘峰上,静候前辈叮咛。
魏十七道:“小子偶尔听到一些传闻,说师叔祖在鬼门渊寻得机遇,返老还童,修为大增,厥后破界飞升,成绩大道。”
黎洄脸上暴露一丝笑意,赞成道:“你脑筋转得很快――不错,分开镇妖塔,有两条路,从虚妄之野破裂虚空,或者干脆往上走,硬闯炼妖池,强夺肉身,可你的肉身不在炼妖池里,没有肉身存放灵魂,被炼妖池水一刷,魂飞魄散,那是条死路。”
“破界飞升,谈何轻易,嘿嘿,若当真破界飞升了,那里还会留在这里!”黎洄不欲多谈此事,岔开了话题,“李瀚和安德音追着不放,你怎地获咎他们了?”
黎姓并未几见,他感觉仿佛在那里听过,搜肠刮肚深思了一阵,脑中俄然灵光一闪,俄然记起当初被困于赤霞谷的山腹中,修炼之余跟余瑶闲谈,提及鬼门渊,余瑶偶尔提到,昆仑派有一名黎洄前辈,寿元将尽,有望延命,便投入鬼门赅博取一线朝气,成果不但安然返来,还返老还童,练成了“化剑为丝”的神通,以一人一剑保护昆仑三十年,而后破界飞升,不知所踪。
“带路人?”魏十七猜到黎洄口中的“带路人”指领他进虚妄之野的腐败,摇点头道,“他有要紧事,临时分开一阵,让我留在虚妄之野――敢问师叔祖,这里又是那里?”
不过魏十七并没有贸冒然探听破界飞升的详情,黎洄虽是他师叔祖,毕竟飞升失利,阴阳相隔,交浅言深是大忌,他想了想,换了个无关紧急的话题,问道:“师叔祖,岳师可在这镇妖塔中?”
魏十七躬身施礼,报了师承来源,说本身奉师门之命,在虚妄之野修炼,自发已无寸进,一时髦起御剑飞往镇妖塔,不知何故来到这里。
过了盅茶工夫,那人收了功法,神采红润如火,却粉饰不住灰败之气。他转头望向魏十七,枯声问道:“你是那个门下弟子?如何出去的?”
魏十七谢过师叔祖指导,告别一声,意欲往流石峰拜见恩师。
魏十七听他口气,仿佛与阮静非常熟悉,谨慎翼翼道:“敢问前辈名讳,如何称呼?”
黎洄游移半晌,道:“多年前曾见过他数面,以后便杳无消息了,他在流石峰隐居,你若要见他,往流石峰去就是了……阮青也在那边,机警些,也许看在你师父面上,她会带你回虚妄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