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弹压在接天岭阖天阵图下,数万年不得脱身。
腐败嘀咕道:“啧啧啧,如何听上去怪怪的……这么说吧,如若你是掌门,会如何做?”
“不是人身是甚么?”腐败笑容可掬。
腐败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到底跟你也有一丝干系――还记得阖天阵图下的天狼郭奎吗?”
“我曾思疑你是掌门的身外化身,为此还探过陆葳的口风,她没有明说,只是叫我别瞎猜,那就是猜错了。”
他放邢、朴二人拜别,言明给昆仑派十天时候,十天以后,不见兄弟安然呈现,他就杀上流石峰,血洗观日崖。
腐败叹了口气,抱怨道:“都是掌门的错,叫甚么‘腐败’,这么较着的事,欲盖弥彰……”
“刚才你又说,从虚妄之野突入镇妖塔,数千年来,我是继掌门以后的第二人――”
“是直觉。”
流石峰上云板之声乱响,紫阳道人和腐败不知所踪,诸位长老宗主齐聚二相殿,谁都拿不出个主张来。在绝对的力量跟前,统统心机都是浮云。病急乱投医,到最后邢越出了个主张,魏云牙讨要兄弟,不依不饶,那就把郭奎还给他,临时度过面前的难关,等掌门出关后再做筹算。
“嗯,黎洄说的没错,那又如何?”
魏十七耸耸肩,道:“进镇妖塔,寻掌门主持大局。”
过了半晌,腐败举起右手,探出食指,平空勾画了一阵,无数剑气纵横交叉,渐次隐没,虚空当中现出一面明镜,清清楚楚映出观日崖、无涯观、镇妖塔,一砂一石,一草一木,无不纤毫毕现。
魏十七毫不踌躇道:“斩下魏云牙,肉身投入炼妖池中。”
只是郭奎的本体早已投入炼妖池中,不知有没有被江山元气锁吞噬洁净,为了确认成果,邢越当了一回家,擅作做主,命孙汀孙嬷嬷开了镇妖塔,他孤身一人进到塔底,检察炼妖池中的天狼残躯。
“从那里来的直觉?”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沿着山路缓缓而行,长发披肩,势如山岳。
“小费事处理了?我们这是要归去了吗?”
“谁换作我?”魏十七顿了顿,改正道,“我换作谁?”
五行宗宗主朴天卫持剑而立,挡住来路,他举头望着天涯的流云,面色如常。
“……那么若你是邢越,又会如何做?”
“持续。”
说到这里,腐败俄然开口不言,他望着魏十七,问了句:“若换作是你,会如何办?”
“剑修过七关,道胎入门,剑种、御剑登堂,剑芒、剑气入室,剑丝、剑灵大成,腐败谐青冥二字,莫不是青冥剑的剑灵?”
“你对掌门这么有信心?”腐败瞧他的眼色有些古怪。
“那么你猜我是甚么?”
魏十七迎向他的双眸,“那天在接天岭,你三拳两脚把天狼郭奎打趴下,郭奎喷出吐息,被你收拢在掌心,捏做一颗冰珠,嚼碎了咽下肚,如果人身,怎能接受得起天狼的吐息?”
“呃,之前在坐忘峰碰到师叔祖,他说当世只要三人能够肆意来回虚妄之野,掌门,师娘,另有你,得此中之一带携,才气从镇妖塔回到虚妄之野。”
观日崖顶,镇妖塔下,流派悄悄中开,紫阳道人身披发白的道袍,头戴残破的紫金冠,举步走出镇妖塔。
本来当年入侵人间的天狼族传人是一对罕见的双生子,魏云牙狠天狠地,连通天阵都困不住他,郭奎要弱很多,不过他修成了“一芥洞天”的神通,危急时候,将本体藏入一芥洞天,混在尸骨堆里,躲过了杀身大祸。
双生子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到,但郭奎在阖天阵图下,气味朝气俱被隔断,魏云牙感到不到,觉得兄弟业已陨落在通天阵中。直到接天岭之变,郭奎本体逃出阖天阵图,魂体合一,远在外洋的魏云牙才发觉到冥冥当中那一缕如有若无的感到,又惊又喜,万里迢迢赶回昆仑山,一起寻上流石峰,讨要本身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