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又问了几句,欧阳泉毕竟是局外人,所知未几,要探知太一宗的内幕,只能切身往连涛山走一趟了。
欧阳泉抱愧一声,收起短刀,大步走到帐篷口将亲兵斥逐,回身搓动手道:“仙师见笑了,阿谁……可要用些茶水?”
太一宗尚且如此,昆仑派会不会是下一个呢?
他打下了江南膏腴之地,如同老鼠掉进米缸里,挣了个盆满钵满,财帛珠宝外,平常奉侍都是可贵的上品,魏十七在海底枯守多时,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此时喝着上好的美酒,吃着经心烹制的菜肴,眼睛不觉眯了起来,极其对劲。
魏十七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温热颤抖的身材,微微叹了口气。夺舍夺舍,身材毕竟不是纯真的容器,卞雅并没有完整消逝,她刚强地留下了一点陈迹,消逝不去,只能接管。
太一宗的毁灭影响深远,赵氏王朝遭此重击,根底不稳,天下烽烟四起,连续叛了十八路反王,许长生顺势而起,接连兼并七路反王,出兵西域,逐鹿中原。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能照顾她了,你情愿照顾她吗?”
山,是一座死山,城,是一座空城。
“那么,我是你的。”
“莫非太一宗没有插手么?”
“有!有!”欧阳泉满心欢乐,一迭声地命人奉上。
欧阳泉怔了怔,细心辨认,俄然记起一人,结结巴巴道:“但是……但是昆仑派的魏仙师?”
阿谁倦怠而欣喜的声音反响在耳边,即使郎心似铁,现在也不由一阵阵悸动。R1058
“这是鹤唳峰,太一宗潘掌门清修之地,当年,卞慈和卞雅曾在这里汲取地脉之气,修炼‘同心功’。”
不是错觉,确有其人,欧阳泉紧握刀柄,正待疾声呼唤,忽见那男人打了手势,表示本身平静,说了句:“欧阳将军,多年未见,还熟谙我吗?”
烛火无风主动,一阵摇摆,欧阳泉放下舆图,伸手遮护,恍忽间,帐篷当中已多了二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贰心下大惊,觉得有刺客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帐篷,当即一个“懒驴打滚”,半蹲半立,将短刀抽出,警戒地昂首。
“慢点,我仿佛……记起了甚么……”阮静从他怀里摆脱,在乱石间一起想,一起寻,蹦蹦跳跳,往荒山野岭行去。
无移时工夫,两个亲兵将茶水和食盒送进帐篷,欧阳泉把舆图扫到一边,亲身翻开食盒,取出酒肉,又殷勤地端茶奉水,姿势放得极低。
魏十七看了阮静一眼,不动声色,道:“这两年我在外洋清修,才刚回到中原,倒不清楚此事,说说看,是如何回事?”
听他说了一阵,魏十七大抵体味了骠骑将军许长生起兵的由来。
“甚好,呃,可有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