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道:“师叔客气了。”
首级滚落在残雪中,戚都死不瞑目。
暮色渐浓,魏十七问师妹借来赤鳞剑,将蛇肉剁成一块块,用树枝串起,架在火上燎烤着,不一会香气四溢,油脂滴落在火中吱吱作响,让人食指大动。
魏十七从剑囊中取出弯折的铁棒,道:“那天在接天岭中跟天狼郭奎比武,只一击,就成了这付模样。邓师兄说如能将铁棒炼为魂器,摄取数道精魂,能力倍增,我挂念着这事,恰好碰到师叔……就是这个意义……”
戚都翻起白眼,冷冷望着他,“是奚鹄子跟你说的?”
魏十七把烤熟的蛇肉递给戚都,后者正饿得慌,伸手接过,狠狠咬了一口,略微咀嚼几下,直着脖子咽下肚,半晌工夫就把一大块蛇肉吃得一干二净。腹中有了食品,身子也和缓起来,他感喟一声,生硬地谢道:“多谢二位援手。”
“多谢师叔成全!”魏十七面露忧色,停了停,又道,“师叔,传闻你和奚掌门比武,中了他一道剑气,厥后到老鸦岭采药,被一个仇家寻上门,大战一场击杀了对方,可有此事?”
他失血甚多,寒意涌上来,牙齿咯咯作响,魏十七到四周拾了些树枝,燃起一堆篝火,戚都坐在火边,眯起眼睛烤了半天,这才缓过劲了。
“戚师叔,我传闻……”魏十七踌躇了一下,声音低下来,讪讪地拿起蛇肉塞进嘴里。
戚都见他欲言又止,哼道:“有甚么想问的,尽管说,男人汉大丈夫,不要吞吞吐吐!”
戚都看了他几眼,问道:“你不是和腐败在一起吗?如何到鬼门渊来了?”
“腐败好不轻易下山一趟,到镇子上去玩耍了,我告了个假,抽暇上仙云峰看望畴昔的同门,恰好师妹提及三眼灵猫在阴阳岭一带出没,过来看看。师叔可知那三眼灵猫夺舍的肉身,本来是奚掌门的侄女?”
魏十七苦笑道:“谈何轻易。那三眼灵猫精通一门诡异的妖术,把持血膜裹住飞剑,能截断道胎与剑种间的感到,防不堪防,浅显的剑修不是她的敌手,奚掌门亲身脱手,也未能将她留下。”
“师叔不知,我本是猎户出身,一十九年前,我在老鸦岭中打猎,远远瞥见一个神仙从空中飞过,摇摇摆晃扎倒在山崖上,山崩地裂,碎石乱飞,厥后我壮着胆量爬上山崖,只看到一个深坑,溅了几点干枯的黑血,另有一枚蓝幽幽的剑丸,但是师叔不谨慎遗下的?”说着,魏十七把剑丸捧在手里,恭恭敬敬奉到戚都面前。
三人仓促收支阴阳岭石碑,寻了个避风的山坳安息。
戚都哂笑道:“有此事,无此事,又与你何干?”
秦贞听了哭笑不得,师兄甚么时候变得如许奸商,跟长辈谈买卖,亏他说得出口!她双手绞在一起,抿起嘴角耷拉着脑袋,此次不是恐怕戚都看出端倪,而是真的抬不开端。
戚都咬着牙道:“赤瞳蛇无毒,都是些皮肉伤,无妨事。”
“你想晓得本相?不对,你想要冶炼魂器之法?还是邓元通命你来讨要的?”戚都也是聪明人,动机数转,猜透了他的心机。
这个意义就是,他刚巧救了戚都,但愿戚都能把摄魂诀内卷残破的几页交给他,作为报答。
戚都的目光被剑丸吸引,没有留意到她,他用三根手指悄悄拈起剑丸,皱起眉头细细打量着,道:“这不是我的东西……”话音未落,藏雪剑横空出世,从戚都眉心穿过,锋刃回旋,将他一颗六阳魁首斩落。
戚都记起那桩旧事,点头道:“传闻过,当年仙都峰折了很多试炼弟子,是三眼灵猫干的吧,这么多年了,还没抓住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