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扁扁嘴,道:“昆仑剑修,舍剑以外,别无长物,有剑在手就充足了,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魏十七心中稀有,这些东西都是野地露宿的常备物,品格上乘,保不定甚么时候就派上用处。
余瑶靠在他怀中,双手揪着他的衣衿,感喟道:“去了那么多短长的人物,反让人放心不下……你此去……诸事谨慎,必然要平安然安返来!”
至于祭炼江山元气锁,来日方长,无妨停上一阵。他趁着阴锁在窍穴中甜睡,将剑丸从鱼口中摄出,深藏入丹田,缺了钥牡,江山元气锁在耗尽妖元前,不会主动复苏。
魏十七承诺褚戈所请,倒不满是承他之情,或是为了示好,这一年来,他自发脾气大变,暴戾渐增,内心巴望搏斗和宣泄,虽不足瑶和秦贞陪在身边,略加排解,毕竟不能完整驱除,他担忧长此以往,终将变成恶果。堵不如疏,疏不如引,蛮骨丛林之行,对他来讲,或许是消弭暴戾的好机遇,若能肆意殛毙一番,或可规复安静。
魏十七揽住她的腰,欣喜道:“别担忧,这趟去的都是些短长人物,史、浦两位长老不去说他,寇玉城的剑气化莲,你亲目睹过,张观峰和霍勉也不弱,对了,另有一人叫王晋,面熟得紧,之前没打过交道。”
“放心,我有五色神光护身,纵不济也能满身而退。”顿了顿,魏十七又道,“褚戈初登宗主之位,谨慎起见,才遣了这很多人去,实在我跟寇玉城走一趟足矣,戋戋妖兽反叛,又能掀起甚么风波。”
与鬼脸令分歧,这应当是纯真的某种信物。
世人相互都熟谙,酬酢几句,各自散去。
余瑶想了想,道:“他是史长老的门徒,与浦长老平辈,你要叫一声师叔。他长年在后山闭关,甚少露面,修为稳稳压过浦长老一头,只怕连史长老都不遑多让。”
余瑶将储物袋中的物品一一取出,一柄精铁匕首,三张符箓,一枚犀角,一截灰扑扑的柱香。
“这么短长?”魏十七倒有些不测。
担忧归担忧,魏十七决定的事,也不容她置喙,当下她陪着魏十七到胡杨沟云栖殿,凭铁牌领回一只储物袋,两瓶丹药,这是昆仑弟子外出历练的常例,东西虽未几,却不容忽视。
余瑶晓得他是安抚本身,也不欲他用心,抿嘴一笑,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要我和秦贞……一起陪你吗?”
“就没甚么保命的宝贝吗?”见余瑶郁郁不乐,他用心嘀咕了一句。
魏十七回到无涯观,秦贞在静室中参悟剑诀,不闻不问,跟余瑶提及孟中传播书求援一事,她却很有些不测。
宗主有令,史平复史长老调集起一干弟子,言明此行的原委,按常例,颁下一块铁牌,干巴巴鼓励了几句。这一次驰援断崖峰离人沟土人村庄,五行宗可谓精锐尽出,史平复之下,一代弟子有王晋、浦尾生,二代弟子有浦羽、寇玉城、张观峰、霍勉、周戟,再加上石梁岩一战成名的魏十七,计九人,不夸大地讲,如许的阵容,几近相称于毒剑宗倾巢而出了。
孟中流出身御剑宗,师从黎洄,与紫阳道人平辈,他修炼洗鹿诀多年,勤奋不辍,停顿却平平,因此主意向掌门请缨,前去蛮骨丛林坐镇土人村庄,身处穷山恶水,磨炼表情,欲以此为契机寻求冲破。余瑶曾听师父和宋师叔闲谈时提及,前些年孟中流终究突破瓶颈,修成剑气,厚积而薄发,奉为昆仑长老。以他的修为,尚需流石峰遣人援助,看来此次妖兽的异动非同小可,她不由为魏十七担忧。
她向魏十七详加解释,匕首是以百炼精铁打造,锋利坚固,疏不如引,三张符箓别离是火蛇符、水龙符、夜明符,引火取水照明,供不时之需,犀角用于联络,吹响时“呜呜”不断,音质特异,不会与妖兽的嘶吼或其他声音混合,最不起眼的那截柱香名为“金谷香”,以七种秘药制成,可用于驱除蚊蚁毒虫,很有神效。至于那两瓶丹药,一瓶是辟谷丹,一瓶是辟毒丹,也是不成或缺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