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候。”他扶着石壁,渐行渐矮,消逝在入口下。
“前次跟着你的那两个小丫头呢?如何只剩一个了?”徐壶辩白着脚步声,听着有几分耳熟。
“那倒不至于,妖凤的三十二如来金身尚未修炼到大美满,只得七相,差远了。那人在天赋鼎中,也吃了不小的亏,不然不至于恼羞成怒,追着师兄务需求灭杀真身。”楚天佑伸出一根手指,断言道,“此人虽强,也没有强到不成克服,如果吾紫阳,九黎,师兄,再加上我,四人联手,一定不能一战。”
“嘿嘿,夺六合造化觉得己用,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师兄从不以真身示人,成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极北高空毁了玉清化身,碧梧岛毁了上清化身,连涛山毁了最后一具太清化身,自发得逃过一劫,没想到对方也是邃密人,灭了化身,还不依不饶,掘地三尺,从鹤唳峰山腹中把他真身逼出,数百年心血,就此毁于一旦。反倒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师弟,把真身给他杀,化身躲在东溟鬼城里,幸运逃过了一劫。”
他一揖到地,口称“前辈”,恭恭敬敬见过楚天佑。
徐壶走到墙角,踢开砖石,摸索着拉起一块沉重的铁板,现出一个黑黝黝的入口,通往地下。
楚天佑笑了起来,“公然是个聪明人,难怪九黎如此看重你——你猜对了,我只是一具身外化身,真身早已陨落在连涛山上。”
魏十七想起洞天灵宝,想起银河倒悬,九州陆沉,不由摇了点头。
“只要一人,仓促一瞥,看得不是非常逼真,是个边幅阴戾的男人,瞳孔极淡,右臂细弱,背插双翅,赤手空拳,杀人如割鸡。”徐壶打了个寒噤,明显心不足悸。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老天有眼了!”徐壶嘴角抽搐不已,不死之身被打出没法愈合的伤口,时候过得越久,他越是心惊胆战。
“闻说‘一气化三清’出自《太一筑基经》,乃是玄门至高无上的绝技,磨炼胸中一口清气,成绩三具身外化身,有无穷妙用……”
她望着魏十七,心道:“我们的结局,又会如何呢?”
魏十七顿了顿,含混其辞,“大的阿谁命不好,只剩下小的了。”
徐壶想了想,道:“别人的存亡,我未曾亲见,不过楚天佑祭起瀑流剑,放出东溟鬼城御敌,尚未完整伸开,就被敌手一拳击中,半边身子血肉纷飞,瀑流剑亦被涉及,鬼城完整崩坏,所剩无几。”
徐壶很有些迟疑,踌躇半晌,道:“鬼王大人在城中清修,殊少过问人事,我能够通禀一声,见或不见,倒是说不准。”
“传闻太一宗业已灭门,掌门和七殿殿主都死于非命,确有其事吗?”
楚天佑看了他一眼,道:“这是最让人无法的处所,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催动神通,单凭肉身和双拳,就把我们杀得落花流水。”
徐壶不是说,他亲目睹楚天佑被敌手一拳击中,半边身子血肉纷飞吗?莫非他向来没见过鬼王的真脸孔,不知他的实在身份?
徐壶站起家,往断壁残垣间行去,魏十七朝阮静打了个手势,号召她跟上。
楚天佑感喟道:“不消摸索了,数千年来,唯有潘师兄一人将这门绝技修炼到化境,成绩玉清、上清、太清三具身外化身,我只得一具玉清化身罢了,藏在这东溟鬼城里,深切简出,向来不以真脸孔示人,以作退路。”
徐壶苦笑道:“你从连涛山而来,还不清楚?”
两个大男人,就如许面劈面蹲着,冷静无语,阮静在好笑之余,感觉有几用心伤,楚天佑,定海珠,赤霞谷一战,挥洒自如,多么了得,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了局,豪杰末途,不过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