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彀中,你又能逃到那里去?”
魏十七称身扑上前,探出左拳击向他头颅,拳未至,五指猛地弹起,青、黄、赤、黑、白五道神光刷出,疾如星火。腐败“咦”了一声,非常惊奇,身躯被神光一刷,泯没于无形,藏雪剑再度射出,一闪而逝。
魏十七沉声道:“青冥剑接受工夫之力,身为剑器之灵,以老朽之身催动剑域,强弩之末罢了,我不信你还拦得住我!”他当即御剑而起,妖元涌入藏雪剑,化作一道蓝光,雷声隆隆,音爆不断,顷刻间冲出霄汉。
妖元彭湃,藏雪剑遁速愈来愈快,臻于极致,六合如一个大皮郛,终究接受不住重压,先是层层冰裂,接着破开一道大口儿,崩散为无数剑丝,魏十七御剑冲出重围,一闪而逝。
他奋力挥动五色神光镰,狠狠啄向石壁。“叮”一声响,石壁亮起无数回环来去的符箓,白光闪烁,密如星斗,禁制重堆叠叠,不知有多少层。
腐败听他故作平静说了一通,好似统统都在把握,心中却感觉好笑,甚么时候他变得如此多嘴了?这是内心不安,外强中干的表示啊!他忍不住笑道:“只是,有我在,你感觉本身还能独善其身吗?“
前一瞬疾冲,后一瞬静止,从疾冲到静止,没有任何缓冲,固有的六合法例在这里落空了效力,腐败是独一的仆人,一念之间,掌控统统。
腐败从虚空中现出身形,皱着小眉头,神采凝重,他发觉到一丝桀骜不驯的气味,若隐若现,如有若无,明显在剑域当中,却强行摆脱了他的情意。
从阮青奉告他要防备吾紫阳的那一刻起,魏十七就假想了各种最糟糕的景象,这,也是此中之一,他早有定夺,语气俄然安静下来,“尝尝看呢。”
向来没有如许倦怠过,真想倒头大睡,睡他个昏入夜地。
魏十七低头深思半晌,将口一张,吐出一枚蓝莹莹的剑丸,“铮”一声响,藏雪剑弹出,如一汪秋水,映着他炽热的双眸。
腐败还是站在无涯观的栈道上,一手扶住雕栏,佝偻着背,呼哧呼哧喘着气,他吃力地抬起手,将剑丝一一支出体内,每收一根,脸上的皱纹就多了一线。“小觑了他,竟被他逃出剑域——”他喃喃自语,“不过,那又如何呢?”
腐败慢吞吞朝青冥阁行去。
“域成锢六合,一剑破万法……”青冥剑丝微微一颤,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万,顷刻间囊括虚空,元气鼓荡,天翻地覆。
魏十七不等他落地,发挥“鬼影步”,闪到他身后,五色神光镰一划,将他重新到脚劈成两半。
“不肯束手就擒,要反咬一口,呵呵……”腐败眼望着栈道火线,无涯观的南翼,天风阁和红莲阁之间,忽道,“一向都很猎奇,如果擒下秦贞和余瑶威胁你,你是束手就擒,还是困兽犹斗?”
腐败歪着头看了他半天,见他不像在谈笑,安静中掩蔽着暴戾,平静下压抑着猖獗,他遗憾地叹了口气,道:“真想尝尝看啊,那必然会很风趣,可惜,没时候陪你玩了……”
天是灰蒙蒙的,地是灰蒙蒙的,六合之间,没有风,没有声音,静悄悄一片死寂,只要他一人,形单影只,茕茕孤单。
落空灵魂的肉身,只是一具空空如也的容器,紫阳道人的灵魂灌注此中,夺舍就这么简朴。不必争斗,安然,可靠,并且惺惺作态,给了捐躯品一个“长生”的机遇,在镇妖塔下,在虚妄与实在之间,长生。
魏十七不信邪,闷哼一声,神光镰高低翻飞,一道道银光划过,将他碎尸万段,却如同抽刀断水,刀过,水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