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灵的小东西!”魏十七当机立断,挥动铁棒直取“银角”的七寸关键,“银角”咝咝吐着舌头,扭身将蛇首一甩,头顶硬角重重砸在铁棒上,收回金铁订交的声响。一股巨力涌来,魏十七开声吐气,将铁棒稳住,眼中精芒闪动,跃跃欲试。
余瑶紧握短柄雁镰,掌心微微发潮,六翅水蛇向来机灵避人,她来毒蛛谷九曲瀑三五趟,连蛇影都没见到,谁知第一次照面,竟是如此短长的“银角”,才气敌魏十七铁棒一击,若被它欺近身来,那里另有胜算!
远处传来隆隆水声,风中挟带着纤细的水雾,鞭挞在脸上,一片清冷。魏十七愣住脚步,抬头望去,只见山岩之间暴露一角瀑布,视野为婆娑树丛所阻,既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去处。
考虑到失利的能够,他需求大量的妖丹和精魂练手,最好是六翅水蛇的妖丹和精魂。
魏十七探听明白,要捕猎六翅水蛇,最好去三洞四谷中的毒蛛谷,毒蛛谷中有一条深涧,盛产木须草、血蟒和六翅水蛇,都是极短长的毒物,眼下正值寒冬,蛇蟒冬眠,若能找到其洞窟,一网打尽,省了很多工夫。
朴天卫的门徒禇戈刚好颠末,听到几句闲言碎语,板起一张马脸,一人给了一记头皮,亲身走下山崖,跟魏、余二人酬酢了几句,还送了他们一程。
魏十七怔了一下,如果朴天卫成为昆仑掌门,五行宗倒还真缺一名得力的宗主。
魏十七和余瑶不在“献殷勤”之列,两名值守的弟子没眼力,高踞山崖窃保私语,肆无顾忌的目光落在余瑶脸上,言谈颇涉狎昵。在畴昔,他们是不敢这么做的,余瑶是钩镰宗三代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深得宗主陆葳的看重,可现在钩镰宗已从嫡派除名,沦为旁支的附庸,他们天然不会像畴前那样客气了。
山路崎岖,怪石嶙峋,二人绕过一处山坳,踏入毒蛛谷中。天寒地冻,毒蛛匿踪,他们并不急于赶路,沿途赏识些夏季萧瑟的景色,很有联袂出游的意味。
魏十七自知炼器程度有限,对妖丹的品格并无要求,与其跟“银角”力拼,不如多捕几条浅显的六翅水蛇。当下他从剑囊中抽出弯折的铁棒,目光炯炯盯着那条“银角”,一步步向后撤去。孰料他意欲退避三舍,对方却不肯放过他,“银角”目露凶光,尾部缓缓盘起,头颅昂扬,有如弦上之箭,蓄势待发。
魏十七衡量再三,决定以铁棒为器胎,斥地三处“虚位”,顺次摄取一道六翅水蛇精魂、一道六翅水蛇精魂、一道血蟒精魂,将其炼为堪比宝贝的“魂器”。
冶炼“魂器”的关头在于器胎、妖丹、精魂需相互相配,同出一源,才气符合无碍,铁棒并非最好的器胎,在斥地“虚位”之前,还要多一步手续,熔入数枚蛇妖的妖丹,以晋升品格,使其与六翅水蛇、血蟒的精魂符合。这是他从《炼器杂说》中获得的开导。
绕过赤水崖,走上一条冰封的山路,余瑶吐了吐舌头,道:“本来你面子还蛮大的!”
“如何,这位褚师兄在五行宗说得上话?”
不识好歹!魏十七挥动铁棒护在身前,同时将手一松,一枚剑丸从袖中滚落。为了制止引发“银角”的重视,他催动剑丸贴着空中缓缓转动,试图绕到“银角”的身后,忽施暗箭,谁知“银角”极其机灵,猛地一掉头,死死盯住雪地中蓝幽幽的剑丸,明显已经发觉到威胁。
“他是朴宗主最对劲的弟子,跟师父平辈,按说我要叫一声师叔的,说得上话,这个评价太委曲他了,大师私底下都在传,他会是五行宗下一任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