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阑点头道:“申道友神通泛博,手腕高超,以一己之力击破‘四象缚灵阵’,老衲自愧不如!赵壶所掌‘伪庭’下御十界,金仙上百,这等范围的‘伪庭’并未几见,申道友大可放心!不过极天之行非同小可,须得好生筹划,此界物产匮乏,一定凑得齐所需灵材,祭炼宝贝抵抗天外戾气……”
他能往那里去?赵壶不过是受制于幽冥道法的伪帝,与真正的天庭势不两立,无人接引,他模糊发觉到,在天庭的某个处所藏着他的畴昔,只是眼下还去不了那边,只能将巴望藏于心底,谁都没有提起。靠近如姜幼仪,如筱雅枝,如李七弦,也不晓得贰内心藏了甚么奥妙,有朝一日,他会弃她们而去,单独面对运气的安排。
他考虑着开列一张灵材的清单,林林总总十二三种,交与申元邛筹办,至于祭炼宝贝所用的“宝胎”,他手头恰好有一现成之物,恰是从极天寻来的三枚“星核”,乃星兽毕生精元所凝,可遇不成求,倒是当年他施以援手的游天鲲,为感激他拯救之恩回馈的赠礼。
商讨来商讨去,反攻“伪庭”无胜算,极天之行但愿迷茫,一时候仿佛走进了死胡同,除了躲鄙人界持续,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咳嗽了一声,同时道:“莫如……”申元邛打了个手势,让对方先说,迦阑道:“‘伪庭’不止一处,所御下界多寡不一,赵壶既然不成硬敌,莫如跳出去,先挑其他软柿子拿捏,待到有掌控了再杀返来,更加稳妥。”
申元邛承认迦阑的阐发,赵壶前后两道神通,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若非他身怀鬼域道法,全无还手之力,更不消说拖住他一时半刻了。虽说“惹不起躲得起”,但躲鄙人界终非悠长之计,他摸索着问起,可有去往真正天庭的途径。迦阑凝神思忖很久,道:“游天鲲一族的老祖,既是天庭光亮宫主,若能去往游天鲲的祖庭,压服彼辈焚香祷告,或有一线机遇……只是极天浩大无垠,危急四伏,大海里捞针,找到游天鲲的能够微乎其微,即便找到,也一定能压服它们……”
迦阑从极天寻得多少好物,除进献赵壶外,剩下的尽数支出云岚殿,供诸位佛修修持所用,伪庭妖修看得眼热,仗着妖身刁悍,也欲潜入极天寻觅机遇,不过他们没有“九幽珠”护身,万一碰到戾气九死平生,全凭运气。彼辈得了右相大涤子指导,挖空心机祭炼宝贝防身,并数度登门向迦阑就教,如何才气将戾气圮绝于体外,迦阑并不藏私,悉心指导,也是以对妖修祭炼的宝贝了如指掌,没想到眼下竟派上了用处。
申元邛微微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义。迦阑大师可知如何才气去往其他‘伪庭’?”
申元邛目送筱雅枝远去,一身轻松,临湖铜殿毁于“伪庭”一战,禹鼎赠送知情识相的筱美人,除了双臂的剑痕,再无长物。纵情酒色,胡天胡帝,却没有担搁修持,“食饵术”将金仙神魂精元消化殆尽,道行突飞大进,一颗心活泼泼跳动,不知从哪一刻起,六合似有些局促,已经容不住他了。贰心生明悟,若不能跳出此界,道法难有进益,比如蛹困于茧内,不得脱胎换骨,化蝶高飞。
圆象翘首以盼,早瞥见申元邛依约寻来,忙现身相迎,恭恭敬敬请他降下云端,来到半山腰一处茅亭,只要迦阑起家见礼,闻善和觉犁留在了苍龙岩日光崖,抓紧时候临阵磨枪,以应对接下来的大战。酬酢数语,迦阑提及接下来的筹算,不久之前的一战令他重新核阅“伪庭”的战力,即便赵壶袖手旁观,伊龙子和大涤子联手鞭策半座“四象缚灵阵”,也足以悄悄松松拿捏云岚殿,现在佛修一脉只剩四人,算上申元邛,最多不过拖住赵壶,“伪庭”已有防备,胜算微乎其微,再冒莽撞失一头撞出来,只怕难以满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