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泽兄?”
许落扭头看他一眼:“跟上啊,你拉着他,我挡箭。”
一枝,两枝,三枝……燕军开弓了,射死了一个疯老头,兵士和将领们仿佛在比赛,一枝接一枝箭扎在白叟实在已经没有呼吸的身材上。
他穿过人群,踏上锋利石子,被波折划破身材,却仍然笔挺向前。
晚来一步的王时雨一刀捅进一个方才被许落刀风所伤的壮汉胸膛。
“杀,杀,杀……”
“下一个。”
王时雨的身材向下滚落。
“你还认得他吗?”许落问。
“教员也能够死。”
现在,统统都在最短的时候内缓慢崩塌了,君不仁,父不慈,人不善,言无信,世道可怖,知己被踩在脚底,品德和原则在最原始的欲望和赋性面前,一次,一次,又一次,终究被撕扯得支离破裂。
“嗖……嗖嗖。”
“杀……”
过了一会儿,他颤颤巍巍的伸脱手,尽是污泥的一只手,悄悄按在王时雨头顶,嗓音沧桑哽咽道:“世泽……活着吧,活着。”
“再往前,我们就开弓了。”守在山口的燕军张弓搭箭,威胁道。
白叟仿若不觉,仍然向前。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