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左倚青山冠白马;
“据我钱清流钱世兄说,那豪侠一旦舞剑,的确六合异色,雷驰电掣,月陨星流,仿佛乾坤亦为之闲逛。你说,我要不要也去开开眼呢?”
“星斗初回更漏阑,
“本来如此,本来如此!”祝孤生连连点头,“这平潮书院之宴没白来,没白来,真是大开眼界!”
“是这个理!照这么说,公子还必然得去呢。”香荷还真是个忠心的大丫环,很有“主忧臣辱”的憬悟;这时她也忧心忡忡,蹙着眉尽力想了一阵,便说道:“依香荷看,公子不须顾忌太多。毕竟我传闻,那白马湖平潮书院,还在冠山南边三四里的处所。那云妙妙也就是一个歌姬,恐怕登不得这等场面。”
在这些迷惑之人中,有少数故意人,俄然心生一种预感:“彻夜迥但是异的吟诗,恐怕并不简朴。这个剑舞不凡的潇湘少年,恐怕项庄舞剑,别有所指。”
和普通的湖泊不太一样,白马湖并非一望无边、水天相接的大湖,而是湖岸线奇特盘曲。
正想时,平潮书院中两边摆列的粗大红烛一起扑灭,顷刻间一股香芬芳烈之气,缭绕于院内院外,全部书院中大放光亮。
“去就去呗。”心下绝望的大丫环,有点没好气地随口应了一句。
不消说,这个自称潇湘豪客的宴席仆人,恰是自九嶷山而来的张狂云;阿谁说话不算客气的娇美少女,便是埋没心机的涂猴子主白冰岚。
当年此地贫困,忙忙乎乎折腾一年,到最后发明甚么都没得着,“白忙乎”;厥后以讹传讹,就变成白马湖。
“祝兄这是来晚了,”钱清流挤眼一笑,“实在前日已有高人揣摩出,潇湘豪客带来的此烛中,应当有海蜃之脂;‘海市蜃楼’兄曾听否?就是因为蜃脂之故耳。”
待他刚一迈步走进平潮书院,便听得院中传来一声动听的女声话音:“开筵!”
“哈哈!对对对,就是此理,就是此理!”香荷的话就好似说到祝孤生的内心儿里,刚才还愁闷不堪,现在当即仰天大笑,脸上笑容一扫而空。
这时院外的阔大草坪上,也错落有致地放满了蜡烛,此时都已扑灭。
白马湖乃杭城之南的大湖。
“唉!固然你成语用得倒霉,不过你家公子,确切正有此忧啊。”祝孤生脸上笑容更重,唉声感喟。
无计重寻五夜欢。”
“红兰吐艳斗夭桃,
“去就去呗?!你这话说得倒简朴!”祝孤生两眼一瞪她道,“那豪侠的剑舞宴席,是这么轻易去的吗?”
自喜寻芳数已遭。
“那就不去呗。”香荷快言快语道,“归正我们杭州大城,四方通衢,南来北往的短长人物多的是,不差一个舞剑舞得好的江湖人。”
“这倒是!”祝孤生由衷赞道,“别的不说,就看面前这蜡烛,竟然烟气固结成楼阁画图,实在闻所未闻。”
不过如许的欣然,并不是忏悔,最多的结果,只是让他在心中,又写出了一首无病嗟叹的诗罢了。
“对,对……”祝孤生笑容满面道,“公子这点事,你也不是不晓得。那平潮书院,仙风剑雨楼,正挨在白马湖西,地处冠山之南。那冠山脚下乳泉边,不恰是我那宿世的朋友仇家,云妙妙家嘛……”
“嗯,师妹,”张狂云两眼成心偶然地看向院中人群,不动声色地说道,“他已来了。你去唤那人来,记得要快。”
逛逛绕绕,等他到了平潮书院时,已见得内里灯火光辉,人影幢幢。
“奇特,这剑势如龙,又高吟如雷,如何想都应是豪宕诗句;但听他刚才所吟,清楚就是两首闺怨诗,还是女子被丢弃的那种,这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