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楚窈正站在门外,而赵怡正含笑站在门内,身后是长长的承恩道。楚窈在红珠的搀扶下下了车,也没先和赵怡打号召,而是先看了看身后,已经关上的、不能得见的,通往宫外的正门,又环顾了四周,因为本身的到来而恭敬的跪在地上存候的侍从宫人,方才重新看向赵怡,脸上带了笑意,一步一步,走进了禁门以内。
楚窈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推她,“快起来,这一起风尘仆仆的,还没洗漱,脏的短长,你不嫌弃我还不乐意呢,把稳簪子锋利,把你划伤了。”
楚窈好笑的看了赵怡一眼,方才端起架子,“都起来吧。”
从闻声那肖似筠妃的歌声以后,约莫一个时候,就进了宫,在隔开前朝后宫的禁门处下了马车,就瞥见赵怡正含笑站在门内等着。
一众侍从天然以紫烟马首是瞻,一齐恭贺楚窈,这数十人一同恭贺,气势倒也是充足了。
楚窈闻言一笑,指着紫烟直点头,“夫人担忧我才来,不大适应,方叫你过来同我作伴,哪晓得这头一句就是要我早些歇了,竟也不肯同我多说两句,”楚窈说着,又含笑看了紫烟一眼,方做出了一派自怜自叹的姿势来,“不过一两年不见,连紫烟也同我陌生了,竟连话也不肯意同我再多说了。”楚窈说着,就拿了放在一旁的锦帕,佯作拭泪。
紫烟久不见楚窈,但有常日手札来往,倒也没甚么陌生的,不过是才见时,有些不大风俗罢了,但这点子东西,也早鄙人午迎了楚窈进宫时,便已经都舍了,这会儿见楚窈在这‘惺惺作态’,只觉一阵好笑,不免带了些昔日的模样来。当下便走到楚窈身边,一把扯了楚窈手上的锦帕,丢到一边,没好气的说道,“昔日里陪着夫人高低办理,连口热水都一定能喝得上,现在能得了余暇,天然要好好歇息歇息,”紫烟觑了楚窈一眼,又有些幸灾乐祸,“你这会儿见我想多说两句,只怕明日你就只想歇息了。”
“娘娘本日驰驱繁忙,不如早些歇了,明日还要往太后处去呢。”紫烟打外头出去,见了楚窈头一句,便是这个。
赵怡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给身边的紫烟递了个眼色。
紫烟听了这话,又是好笑又是羞,“你总爱想这些有的没的,”又道,“固然夫人说已经把宫里的事儿都同你说了,但毕竟也只是笔墨,就算有画,也是失了真的,本日你好好歇息,明日我同你一块儿认认人。”
楚窈瞪了赵怡一眼,“你正在忙着给我们打拼将来,那会子又用不上我,我做甚么要来给你当拖累,不如把文渊教养好了,才是我最大的功绩呢。”
楚窈说着,就要起来叫水沐浴,赵怡见状也不拦,只道,“这几日不得闲,等过两日得空了,我们一块儿去汤泉,也算是解解乏。”
“不过是先同你说了,叫你内心头有个案底罢了,”楚窈挨到赵怡身边,握住赵怡的手,十字相扣,“筠妃是颗好棋子,但也有很多奥妙,好不好用只看你如何用了,”楚窈说完,就不再谈此事,反倒进了赵怡怀里,喟叹一声,“久不见你,我内心头都有些不大风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