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叫楚妈妈吓得,又或是被罚得久了,易娘忙使了大力量把柳娘拖了下去。
“妈妈,”楚窈拉了拉楚妈妈的袖子,“我们可说好了要好好过日子的,柳娘如许的,寻个错处送了官府也就罢了,妈妈可别想把她往那见不得人的处所送,便是有体例,也不能过您的手,您这一双手,但是要帮女儿往高处送的呢。”
柳娘跟在楚妈妈背面进门,手里抱着一盆正开着花的蕙兰,放在了楚窈手边的小几上头,拿眼睛偷偷觑了眼挨罚的易娘,笑得极高兴。
楚窈冷着一张脸,慢悠悠的研讨那杯子上的斑纹,过了好半晌,楚妈妈都返来了,也没叫她起来。
楚窈笑笑,捡了深红、粉红、杏红的红笺各一张,递给易娘,“这个你拿去玩吧,他日得空了,我教你做,今后与你蜜斯妹们来往手札,也是使得的,等你要出嫁了,我再与你一匣子。”
“夫人、姐儿,王府里来人赐了盆蕙兰来,柳娘在服侍着呢。”
“你既晓得错了,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是最不耐烦有人瞒骗我的。我要你就是要的你的结壮、衷心,你如果做不到,我这就回了妈妈让你到别处去,再从外头买个年纪小的来,手脚纵粗苯些,衷心来补也就够了。”
“姐儿莫恼,”易娘忙低着头执礼,“我与柳娘本是一块儿在耳房打络子的,半途王虎婶子出去喊她,说是有事儿叫我先顶着活计,一会儿就回。还是我娘仓促过来,说是王府里下来了犒赏,我便立时来回了。”
比及坐在榻上,楚妈妈才笑道,“旧年都说你是个长不大的倔脾气,现在倒真有些当家的气势了,我安放心心做个老封君也不无能够的。”
这日楚窈公然是与赵怡一同坐车返来,只赵怡与夏云景先进了卫王府,那车夫才驾着车一头钻进了背面的巷子,将楚窈和易娘送回了家。楚窈回时,楚妈妈还未曾返来,楚窈忙去匀面净手换了衣裳,才到了门口,可巧赶上楚妈妈下车。
楚窈渐渐坐下,拿起那浅青色的红笺,揣摩很久,也不知该如何动笔,直到易娘来催她安息,才定了主张,以墨笔在上头画了蕙兰,待墨迹干了,收将起来。
楚窈点头让她去了,又花上些工夫,才挑出深红、杏红、残云、浅青四色,执笔在前三张上各写上一封简短的家书,函封后,写上三位姐姐的小字,才又给大姐写了一封烦复的手札,并请大姐姐将红笺转交,才又一并函封,放在一旁。
“你且莫忙,”楚窈又把茶杯放了归去,“我有话同你说。”
“妈妈这话臊的我,”楚窈撒娇道,“凡事还没个准头呢,我看王妃是至心喜好我,倒是王爷有些无可无不成,闻声我本是南人,才问了呢。”
楚窈先翻开匣子,里头尽是些在南地同姐姐们做的做的红笺,深红、粉红、明黄等十色备齐,且张张图案精彩,楚窈将它们一一取出,叫易娘也忘了方才的事情。
“够了,”楚窈感觉本身实在走了步臭棋,易娘本是良家女,再是聪明,也不过才十四岁,到底年纪轻,比不得宫里头人精似的宫女,不过一句问话,便吓破了胆量,想来也是在楚妈妈哪儿被吓得狠了。
“哎,”楚窈应了,只见得楚妈妈出了门,楚窈才叫了易娘过来,“你与柳娘一处,合该一块儿晓得,如何她却在前边儿服侍?”
“我晓得你家里是被逼的没了体例,有舍不得你这独一的女人,才找了中人,想找个有些权势的家里,寻些庇护。只那小户人家少有百口买卖的,便是大户人家,家生子也尽够使了,好轻易遇见我母女两个情愿买整户的,又有王府做背景,才上赶着来了,”楚窈半真半假的扯谈,“我妈妈既允了你们,又摒挡了背面的费事,便是要你们一心一意的,只本日这事儿,你敢同我说你半点儿未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