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敢介入下公子,来去何由(一)
不过眼看走了半里多路,也不见绝顶,焦飞也有些烦躁,捏了法诀,用上了催浪的手腕,高山涌起一股水流来,带着他往前疾奔。焦飞这催浪之法,也颇神妙,日行数百里不在话下,他法诀才一捏起,瞬息就过了这条甬道,但是面前倒是一个清幽小院,院子中除了一座青铜巨鼎别无他物。
焦飞倒也光棍,晓得埋没不住,便从青铜巨鼎下爬了出来,拱手一礼道:“鄙人焦飞,只是望月闲行,走错了途径,并非成心冲犯这位姐姐,还望原宥鄙人的莽撞。”
“不妙!这里别是甚么法阵罢?我如果乱行,冲撞了甚么事物,陈师兄必然怪我。还是退出去,宁肯走远路一点,也不要招惹事儿。”
焦飞也没有多想,在这座小院中也没逗留,一纵身就上了院墙,摆布看顾,却发明目光所及有七八个院落,每一座院落都和身后这个普通,空荡荡的只摆放了一座青铜巨鼎。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传闻本朝李谪仙乃是大才,我还不信,前次听人吟哦这一句词,我才是真信了。也只要这般人物才气写出如此入情入画的佳句,我就不管如何也想不到这般佳妙的好词。我也在这里举杯邀月,却不知何时才气,不这般形单影只,茕茕孤单!”
焦飞不敢偷看,缩在巨鼎下暗自祷告:“陈师兄我现在信了你的话也,本来只是在四周闲行也会撞到这多女眷,这些仙颜的女子说不定是郭祖师的粉头,养在这些青铜巨鼎中,免得被门下弟子撞破。我却莽撞失走到了这里,万一给人晓得,定然要给逐出了师门。”
若不是刚才看到这七个女孩儿来源奇特,从青铜巨鼎中出来,焦飞定然会觉得,这是一个思春的大师闺秀。他本来除了志怪的文章,也顺带读过很多才子才子的故事,如果事情不是这般奇特,现在听得这女孩儿孤单,说不定还能仗着胆量,上去对答几句诗文。焦飞固然不是大才子,但在荆夫子门下读书数载,倒也不是做不出来诗文的人。
现在他就只能悄悄叫苦道:“这位姐姐,您还是快回鼎中去吧,最多我下次多烧几部本朝几位文坛魁首的诗集给你,让姐姐细细咀嚼。您如果这般弄月下去,不知要几个时候,我在这巨鼎下伸直着身子,各式不适,可如何受得了?”
焦飞听得这绿衣女郎说话轻浮,心中就有些古怪,暗道:“本派的郭祖师传闻千年前就已经炼就元神,创了银河剑派后数百载,不耐俗世浑浊,以绝**力斥地了一处洞天,已经搬家畴昔了。现在的掌教郭真人乃是他的季子,一身法力神通,非比等闲。这些女子如果都曾见过两代郭真人,岂不是最小也有几百岁了?”
“怪道倒是个死胡同,我还是从这里翻墙畴昔罢!”
绿衣女郎吟哦了一会李谪仙的诗,又吟了几首苏户部的词,这李谪仙向来跟苏户部齐名,向来苏李并称,乃是本朝两大文豪。光是玩味这两人的文章,这绿衣女郎还不罢休,又把本朝柳郎中的文采搞了出来。这柳郎中名声稍逊苏李,却有一大好处,最喜流连青楼瓦巷,喝醉了没有钱钞,就拿诗词抵债,号称有井水饮处,皆能歌颂柳词,文章传播之广,倒是本朝第一。
绿衣女郎吃吃笑道:“敢介入下公子,来去何由?我问了十七八遍,公子才钻了出来,可见是个故意没胆的。我这里不消说望月闲行了,就是望日直行都走不出去。我们姐妹住的这处所,除了本派的两代郭真人,就没有见过第三个男人来此,公子还是说实话罢,我又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