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蟠虽也是长年习武之人,但都是硬对硬地拼招式,并没有经历过这类灵异古怪之事,但他向来胆小包天不知害怕,哇哇大呼后竟蹲下身来去抓那白骨,竟有掰手腕的意义,符衡大喊一声“蟠少,让开!”
金不深是个邃密人,最听不得这类一概而统的论调,改正道“洛师姐空灵洁白,是仙,桑师妹集六合毓秀,是灵,要论人间标致,还属衡少的皎皎。衡少,你觉得呢?”
熊蟠早已呼唤出了他的蜉蝣,一张灵符未烧,竟然也浮在空中转得风声雷响,他刷地一下扯掉广大的学士服,暴露一身紧靠,显出虬结的肌肉,叫道“放开手脚,这四个字我喜好。”
金不深点头“是有古怪,我的灵符还没烧完,算盘珠就飞了出去,这分歧常理。”
虽不是很痛,但这面子实在跌得狠,熊蟠大怒,伸手就去抓鱼。
熊蟠这才不情不肯地踏在洄风身上回到平台,符衡接过洄风,悄悄一弹“不对,洄风平时载我都比较吃力,蟠少你这么大个个子踩在上面,它竟然一点都没摇摆。”
符衡也笑“院宗大人早就忘了讲究两个字如何写,蟠少,你踩那空缺处尝尝。”
鱼身滑不溜手那里抓得住,竟是在空中转了个圈,蓦地就不见,熊蟠还在东看西找,桑珂指着石阶“熊师兄,鱼又归去了。”
琼林的学士服是宽袍大袖,平时行走做事多有不便,但站在树巅吟诵,这衣服就非常有典礼感,衣袂翻飞,绶带飘荡,桑珂端倪如画,笑靥天成,如一颗明珠缀在青山碧水间。熊蟠用词向来窘蹙,只一个劲儿地奖饰“桑师妹标致,太标致了,深少,一向都说你的洛师姐是仙子,我看桑师妹不也跟仙女似的。”
金不深笑道“先返来拟个章程,还怕这一起没有架打吗?”
金不深的金算盘单名一个“筹”字,作为固淮金家嫡宗子的法器,此物天然也是来源不凡,是四灵之一的玄武,因生受了固淮金家几百年的高烟香火,特地相赠。
符衡看着他手中筹的算珠,并不如平常光彩光辉,稍显黯沉,竟模糊透出了上面竟然刻着精美又繁复的斑纹,显得古朴厚重,笑道“世外之地点三界以外,不受禁令所困,这么说,我们能够放开手脚玩一场了。”
符衡长吸一口气“大美。”
熊蟠怪叫一声跳上洄风,正想呼唤出他的蜉蝣大锤,几粒金光闪闪的算盘珠吼怒而至,将那白骨爪再一次打得粉碎。熊蟠不满道“你们两个,要不要我脱手啊!”
熊蟠应了,抬起一只脚朝没有图案处悄悄一点,落到实地,没有异状。
世人定睛一看,公然那级石阶上还是两尾鱼,熊蟠摸着湿淋淋的脸“敢耍小爷,看我捉你出来烧烤。”
站在树巅,山风拂过之时,只觉身不属己飘飘欲飞,浑身浊气洗濯一空。她不由得伸开双臂,感遭到朗朗长天、千山万壑、谷底深潭尽皆入怀,胸中豪情涌动,忍不住大声吟诵“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俄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熊蟠切了一声“衡少不诚恳,明显是美人养眼,还偏推说甚么诗好词好。”说着提大声音“桑师妹,玩够了就下来,我们一起打上去!”
金不深点头笑道“明显设定的是山林,却连天下水上的甚么都来,这也太不讲究了。”
玄武受封执明神君,乃是龟蛇合体,可通冥间问卜,善断休咎,且脾气浑厚,赠礼也能非常表现情意。这件法器天然就带着策划计算之力,非常合适金家的气质,是以被奉为镇宅珍宝。金不深本是嫡宗子,且又考上了琼林,在客岁退学时,被建立为下一代家主,获得了“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