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脱手,将满身的力量都压了上去。冰剑微微颤抖,带着我走了出去。
耳边沉寂,我等了半晌也没有身首异处的感受传来。我展开眼,见那道蓝光被那位族长堪堪接下,现在正横握与他手中。
都怪我,怪我向来都是依仗着别人,向来都不会依托本身去做甚么。到现在,我才发明本身究竟有多没用。怪不得他们都骗我,对于这么没用的我,当然是一骗一个准儿。
彼时,天气已黑,视野也收缩。我还是伏在冰剑之上,心口的伤很疼,疼得浑身盗汗涔涔。但是,谁能来救我?
我听完这些,惊奇道:“那我,和你们都是被摈除来的?谁逐的?为甚么?”
我扯着沙哑的嗓子,问道:“这是哪?你是谁?我为甚么来到了这里?”
如果没有这冰剑,是不是伏青就不会被我所杀?如果伏青不死,那里会产生接下来的事?
“还好我们及时找到了你,不然待天一黑,黄沙刮起来,我们就真找不到你了。”
张神仙拿出一块白绢擦了擦刀刃上的血,又将刀揣回腰间,后退一步,坐到木椅上,缓缓道:“这就是你服的毒?”
我回想起来,只得通盘托出:“我杀了一名女仙。”
内里天气垂垂黑沉,身上的疼痛并未减弱。
张神仙径直走向我,我没有躲。只见他伸手扯开了我的衣裳,吓得我微微一颤。
脑袋昏沉,双眼半睁,看到他抬手在我心口一点。
“许是你的吧。”族长将冰剑放到我身侧,后退几步看着我。
身下一抖,竟是那冰剑在颤抖。
我一惊,那血水发黑,闻起来的味道倒是很像他给我吃的那红色药丸的味道。
莫非这里是戈壁?我为甚么会来到这里?那些人又是谁?
我摇点头,我也不晓得。
我虽不太明白,但是那药丸的香味和方才血水的味道别无二致,是以我点了点头。
但是转念一想,也多亏了冰剑,这我才看清了某些人的真脸孔。如果没有伏青的死,恐怕我现在也还是被蒙在鼓里罢了。
木槿?她不是死了吗?
那面庞看起来与我有几分相像,不过……更像的话应当是那……木槿!
“这下吐出了毒血,看来不日你的双腿也可病愈。”张神仙握着我的双肩将我缓缓靠到墙壁上。
我稍稍安了心,终究有人来救我了。
不等我再次说话,脑袋一痛,竟是张神仙腾空一掌向我劈来,我闪躲不开,堪堪被他打中,当即头晕目炫,坐立不稳。
张神仙站起,原地打了两个转,道:“我这一掌,能将人的灵魂劈出来,而你甚么都没有,没想到,你竟然是菟桃桑。怪不得他们不杀你,看来你另有大用处。我终究明白你为甚么身中此毒,这底子就不是毒!看来你机遇偶合来了这儿,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放眼望去,远远地看不到绝顶,眼底收录的尽是白茫茫一片。脚下灌了一鞋的黄沙,这里头顶无天,脚下无地。还好我是伏在冰剑上走路,不然每走一步都极有能够陷进黄沙当中。
果不其然,族长世人将我从黄沙中拽出并抬回了板屋当中。不过,令我奇特的是,为甚么他们走在黄沙之上却不被黄沙所吞噬呢?
伤口虽疼,但心中起码看到了一丝但愿。
冰剑在嗡鸣颤抖,似是哭诉,也似低鸣。我扭过甚不去看它,抬头望向族长的双眸,而后摇点头,表示这不是我的。
这内里万里无云,更像是一个超出我认知的天下。这里安静得像是甚么都不存在,连生命都未曾存在。
“那好,你好好涵养着吧。在无妄之天,能杀死你的,只要你本身。其他统统的磨难,都不敷为惧。”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一句,起家筹办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