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如开了闸的大水,肆无顾忌的流淌,唯有如此的凉意滴在身上,才有机遇中和掉那砭骨的温热,才有机遇令她心头的钝痛好受一些……
明显间隔不过天涯之遥,可现在,她却如与他天人两隔。
像个被掏走了心肝的傻子,他浑然不觉身上的痛苦,似唯有这般极致的体例,才气畅快淋漓的将统统酸楚与痴念流尽……毕竟,他身材内,还残存着她流过的血,不是么?
她恨本身恨得要死,恨本身这一剑为甚么不捅在本身身上,而是捅在了他的胸口,若她伤了,总好过他接受蚀骨之痛……起码,他还会心疼本身,本身伤的是身,而不是心……
抬首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艰巨身影,他如一座冰雕,用血水横流的手掌一点点的将剑尖从体内抽出,待得一抹浓墨重彩的红艳开在天涯,那柄感染了他气味的寒剑被他高高举起,下一刻,瞅准一个与她并肩的大树,刷的一下齐身钉在了此中。
“这玉佩,也是你的,还给你……十足还给你……”
蓦地间,他衰老了十岁不止,鬓角的霜白又扩大了一圈。沉重的眼皮悄悄合上继而伸开,咽下一口嘴里满盈的血水,这一瞬,他再不是之前的秦锋。
撇撇嘴不忿的抱怨过几句,从怀中取出一瓶暗香四溢的药丸,青竹轻手重脚将它放在他唇间,双臂用力,眼中闪过一团体贴与担忧之色,径直朝那灵气氤氲的洞府去了……
忽觉心口扯破般的疼痛,差一点就要喘不上气来,正欲伸手敲打在胸脯位置,却在这时,身后又一次传来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吼怒。
“你的东西,还你……”
在浓烈的痛苦,及得上心碎的感受么?
“我还是输了……我觉得,你不会刺得……好笑……真是好笑至极……”
她仰天收起全数泪珠,凝眸时将剑一把松开,柔荑深深一探扯起地上烂泥普通的身影,再也顾不得其他,刹时好似化成了人间最无情无欲的女子,斩断了统统牵动情感的因果……唯有一个萧瑟而断交的背影留给他,唯有未干的泪痕还沾湿着她曾经躺过的位置……
谅解我,用恨你的体例持续爱你……用让你记恨的路子,永久的将本身藏在你的心房……
他笑,笑本身愚不成及,明知对方会刺出一剑,恰好还要凑上前去博取那微乎其微的最后一点能够性……
你断了我最后一点痴念,完整将你我的情素断的干清干净……连那本能够让我藏在心间细细咀嚼的夸姣,也都亲手摧毁……
流尽了也好,流尽了就不会难受,流尽了就不会再想起了……
“呵呵……结束了,统统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