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说医馆不卖药,药店不开方是行规,但是隔壁的赵氏医馆如果开出了包含贵重药材的方剂,而以常用药材为主的钱家药店没法供应,患者也就只能去镇西赵家开的怀仁堂买高价药。
“过来看看,这乌风草是多少年份的?”钱川瞥见从前面出去的赵公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转眼即逝。
当赵公明从后院进到前厅,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地痞牛二的口水几近都喷到了柜台前面钱掌柜的脸上。
一个半大小子在满地的药材间来回翻弄着,偶尔直起家来敲敲腰眼,午后的阳光更加炽烈,满盈的药味仿佛都变得淡薄。
“牛二,你说你兄弟是吃了我钱家药店卖的乌风草,我记得你哥他拿来的方剂里指明的是要三十年的乌风草,老夫卖药一贯是童叟无欺,当时店里没有这味药,我卖给他是方剂里的其他药材,这三十年的乌风草倒是要他自家去寻。”
午间草草吃过几口后,钱掌柜筹办观察上午的事情停顿,刚出房门,就几乎被院子里翻滚的热气掀了个跟斗。
钱川深知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赵家在草墟镇上财雄势大,镇上九成的店铺都挂着赵氏的名头,改方剂这类事情一旦赵家究查起来,本身已经到了这把年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唠唠叨叨的药店掌柜钱川一面谩骂着安康的将来主顾,一面去了前柜。异世来客赵百姓开端适应了陌生的身材,开端打量因为没有天窗而暗淡非常的库房,各色药草堆放在地上、木架上、橱柜里,肉眼可见的水珠正侵润着店铺的财产。
不过判定乌风草生长年份的标准,他记得很清楚,那就是察看叶面头绪的色彩,色彩越深,则年份越久,十年份乌风草的叶脉呈灰玄色,不敷十年的是红色,如果三十年份的乌风草,那叶脉的光彩会变成完整的玄色。
钱川翻开纸包,划拉了一下混成一堆的药材,将内里的乌风草谨慎的挑了出来,颠末炮制的草药还能够模糊看出本来的形状。
“明天这日头可贵,库房里的药材都挪出去好好晒晒,我得去前面看着,比来买卖太差,好几天没人来买药了,难不成镇上就没人抱病?”
赵公明,男,出世年代不详,从婴童时被钱川捡到算起,他已经在钱家药店呆了十五个年初。
十多天连缀的阴雨,让库房里粗陋的防潮办法完整落空了结果,急待晾晒的库存药材成了店东的芥蒂,好不轻易有了好气候,一大早就被一阵呼名道姓的男高音唤醒的赵公明,两世影象的融会让他浑浑噩噩的进了味道浓烈的库房。
不过出于行业特性,赵公明如果在事情期间得病,药店能够供应免费药物,这是赵公明来到这个新天下后,独一感到欣喜的处所,起码在本身不主动做死,并且不碰上天灾的环境下,赵公明安康生长的将来是可期的。
“钱掌柜,方剂是赵郎中开的,药是从你钱家药店买的,这药才吃了一剂,我哥哥就呕血昏倒,我找赵郎中验过,内里有一味乌风草的年份不对,这事你看着办吧?”
见赵公明半天不出声,钱川狠狠敲了一记他的脑袋,“我昔日教你的东西,你连一成都没记着?这底子就不是乌风草,这是乌灵草!”
钱掌柜面色如常的从柜台上面取出一本账簿,翻了几页。
一份银花草加上三碗水,借着午间灶膛里残留的火种,赵公明开端熬制他在这个天下上的第一份药汤。
除此以外,架子上另有两件物事,一件是斑纹密布的细口瓷瓶,另一只是光彩沉重的大肚铜炉,这两样东西如何看也不像是用来熬药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