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冬,却天降大雨,那少女虽避得及时,却也淋得通体湿透。经冷风一吹,顿感到彻骨的酷寒,不由得瑟瑟颤栗,直打牙战。
楚天秋不知该往何方去追,怔了一会儿,只得颓但是弃,暗道:“罢了!我还是不要追去了。”内心好不懊丧,只得举步出镇,顺着通衢往前走。
楚天秋闻言往外看去,果见内里更加暗中,一算时候离入夜公然不远了,当下又问少女道:“女人家也是住在天国寨吗?”
少女被看得内心一阵发慌,说道:“公子何故如此看我?”
楚天秋先在洞里曾听少女说,出洞十多里便有处天国寨,但是现在已然走了这么远,还是没见到天寨的影子,当是又走叉了路。<
那少女道:“此是大别山,再往前十多里,便是天国寨。那边是一处小村庄,天目睹就要黑了,公子可到那边借宿。”
当下楚天秋丢下一块银子,说道:“小二,刚才我那樊兄走得俄然,想必饭钱也没结,我一并给结了。”一边说着,一边急走往外走。当他走到店外时,昂首望去,只见彼苍白日之下,那里另有樊初阳的影子?
楚天秋闻言收功,将手一招,那片红光顿时消逝不见。
楚天秋快步急赶,也没辨方向,奔出有二三里,却见路旁一处矮崖下有个凹洞,正可容身避雨。也没做多想,当下直奔那凹洞而去。
此时那少女已然冻得秀脸发白,底子说不出话来。
内里大雨还不止,空中电闪轰隆,一阵紧似一阵,一片轰霹雷隆之声,震得人耳鸣目炫,仿佛万马千军,金鼓齐鸣,石破天惊,涛鸣海啸。远近林木岩壑,都被雾罩烟笼,茫茫一片黑影中,只见千百道白光,高低纵横,乱飞乱窜。地上更是水流成洪,翻着浪花往低处流去。且喜这洞甚高,倒不怕水灌。
那少女见荒山野岭中,本身一孤身女子突遇男人,内心不免慌乱,又因洞口狭小,不想对方进洞,后见对方终始站在洞外,无可遮避,大雨淋身,如落汤鸡普通,内心又有不忍,说道:“公子还是进洞来避一避吧!”
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个多时候,方才雨收云散,天重放光亮。
此时太阳业已西坠,雨静风清,山色浓如色染。大雨过后,岩峰间更添了无数大小飞瀑流泉,奔湍激石,溅玉喷珠,音声琤琮,与枝头鸟语汇成一番天然鼓吹。真是目遇耳触,无穷佳趣。
楚天秋暗道:“看樊兄去得如此之快,绝非常人,我之前只当他是普通的江湖侠士,倒是看走眼了。”随即又想道:“他也定是听到了那飞遁之声,感觉有异追去无疑了。”一时激起猎奇之心,便也想追去瞧瞧。
走出未几远,楚天秋转头看去,只见那少女已然离洞,正行动盘跚地走着,内心暗道:“这里荒山野岭,猛兽也经常呈现,如许一个弱女子,实是伤害。既然她不让我送,我何不暗中护送着她回家也好。”随即又想道:“这雨下得本就变态,在这荒山野岭里又碰到这少女,更是奇特,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当下加快脚步,顺着山径急赶,转眼间便将那少女甩得不见踪迹了。
那少女见楚天秋长身玉立,丰神挺拔,又彬彬有礼,绝非歹人,内心稍定,脸上随之一红,问道:“公子何人?”
楚天秋闻声冷不防吓了一跳,他万没推测洞里竟另有人。洞口狭小,楚天秋进得又急,险此与那人撞个满怀,两人近只天涯,这时才定晴看去,只见对方倒是个妙龄少女,约有十五六,一张清秀的瓜子脸,眸如点漆,双颊红晕,显得甚是惶恐。
少女对方使的是神通,又惊又喜,不想看似文弱墨客样的他,竟另有如此法力,遂暗道:“他既有如此法力,要真对我有歹意,我绝无幸理。”随即口里说道:“公子真乃君子君子!”笑了笑,又道:“多谢公子援手,要不然我非给冻死不成。我现在已然不冷了,公子能够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