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见是这两人,知他们追来,绝无功德,又勾起前念,心头火起,内心暗道:“莫觉得女人是好惹的,且看你们耍甚花腔?”遂停在原地,待两人奔到近前,才冷冷问道:“两位喊我何为?”
恰是日当中午,云净风轻,阳光融融。
苏卿在世人目光的谛视下,俊脸发红,内心着慌,低着头慌不择路地走开了。一阵疾行,直到路上行人见少,她这才放慢脚步。如此一来,苏卿恰将方向走岔,去长安应向西北方,而她却走向了西南边。
那老头说了声“慢用”后,便走开了。
走到近前,苏卿才看到这茶棚甚是粗陋,而仆人更是位五十多岁,髯毛斑白的老头。因这条路上行人甚少,买卖也非常冷僻,棚里也只要两张桌椅。
华山老祖之以是没有在苏卿走后立即拜别,便是算出狐女要来此寻女,故才在此多逗留了月余,为得是将动静告之狐女。
路上来往的行人看到一个天仙般的女子站在路口发楞,都觉纳罕,不由得都向她投去了迷惑的目光。
苏卿自小便温婉和婉,对父母更是百依百顺,从不违忤。只因在那一夜里,她与楚天秋互剖心迹以后,情素愈深,对楚天秋的思念亦更甚。
苏卿闻言一怔,暗道:“莫不是那茶棚老丈追了来?”回身看去,却见劈面如飞般驶来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恰是先在茶棚里碰到的那两人。
飞翔有一个时候,少说已飞出百十多里。苏卿在空中遥见前面路边风旗高挑,竟有一座茶棚。苏卿见状心喜,忙即收缓飞翔敏捷,在离茶棚一里多远处落下地来。然后顺着大道徐行向那茶棚走去。
那叫阿吉的接着又道:“我们哥俩另有一身的工夫,一起上有我们庇护女人,任是甚么人也欺负不了你。”
那老头应了一声,利索地撮了一些茶叶放在一只碗里,然后加上开水,双手端着热气腾腾的大碗茶,放在了苏卿面前的桌子上,嘴里歉然道:“老朽这是小本买卖,没有茶杯,只能用碗,还望女人包涵。”
苏卿看得出神,便连旁桌那两人一向用炽热而又贪婪的目光紧盯着不放,都未在乎。
另一高胖的男人亦咐喝道:“是呀!我们兄弟身上另有一些银两,充足我们三人此去都城的川资了。女人若要不弃,我们便一起走,你的吃住破钞,我们一概全包了。”
苏卿笑道:“老丈毋须客气,不管是茶杯还是茶碗,只要能解渴就行。”
自一早出门,走到现在苏卿是又渴又累,故意寻个处所歇脚喝水,但是所走这条路甚是慌僻,四下尽是荒山野岭,不但没有人家,更无一所茶棚。
苏卿一面往前疾走,内心一面暗自气恼,骂本身胡涂,任身后那老头如何叫喊,就是不断身,很快便走远,身后也没了声音。
苏卿红着脸,小声道:“老丈明察秋毫,我却不是成心的,实是走得仓猝,忘带川资了。”又羞又急,恨不能有条地缝钻出来。
苏卿内心强按肝火,脸上却不动声色隧道:“我与两位素不了解,且又男女有别,怎敢费事你们,我看还是各走各的好。”
正值暮春季暮,远山枫林映紫,与余霞争辉。空中偶有片云飘过,与归林倦鸟相互酬唱,越显得秋高气爽,风景幽丽。
两人愣住身形,就见那矮瘦的男人嘴里嘿嘿一笑,说道:“女人孤身一人,且身无分文,此去都城,实是千难万难。刚巧我兄也欲去都城,既然有缘相遇,不如我们同作一起,相互也好有个照顾,不知女人意下如何?”
另一又高又胖的人说道:“这两碗茶水也值不了几个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随即两人一阵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