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走后,楚天秋才有机遇打量着地点石牢,这牢并不广大,周遭不过三四丈,内里甚是阴暗秽晦,鼻端更闻到一股霉臭味,中人欲呕。石牢里无床无席,只在角落里铺了一束干草,便当是床铺了。
当年魔教主设下美人计,巧从帝王谷主手里夺得劫尘剑,此事只要当时的当事情面魔聂采儿和他本身两人晓得。楚天秋将此话说出,恰戳中了魔教主的软肋,听他说完,脸上神采忽青忽红,连经数变,怔了一会儿,强忍肝火,嘲笑道:“你既已被擒,便休再嘴硬。来时想必你已在石牢里瞥见令师了,他现在也成了我的阶下囚,只要我一声令下,生杀予夺。而令师和你的的性命,只在你一念间,只要你肯归降于我,不但饶了你和令师,清雾剑过后也必然偿还。如何?”
魔教主手里正抚弄着一柄无鞘长剑,寒灿烂目,冷雾凝辉,恰是清雾剑。
那两个魔兵将楚天秋放在地下,旋即退去。楚天秋两脚站立,而身上紧束着的黄烟仍未撤去,冷眼斜睨着上面的魔教主,看他要待如何发落本身。
蜃妖和沈香亭在玉阶前将身停身,黄烟裹挟中的楚天秋也随两人进而进,止而止。
魔教主意楚天秋神采忽喜忽忧,觉得有望,内心一喜,也不催他,静待他的回应。
魔教主双眼中精光闪闪,谛视着楚天秋道:“这剑既入我手,你再想收回,怕是不那么轻易罢!”稍稍一顿,又道:“这剑只是由我暂替你保管着,你若想将它收回,也不是没有能够!”
魔教主情知楚天秋所说满是遁辞,但他实是珍惜楚天秋之才,想收降了他,当即心想:“此人之才人间罕见,若真肯归顺与我,加以光阴,必能使我教把持尘寰,再而一统仙凡两界。且先依他,让他得他师父见上一面,到时看他另有何遁辞。”
楚天秋早知魔教主会有此一说,听后也不为所动,口里冷哼一声,说道:“这清雾剑乃上古神兵,仙府奇珍,剑本通灵,神剑有主,你便将它强行夺去,怕也不会耐久。若想用此剑威胁我归顺与你,痴心妄图。”
看着玉阶上那座大殿,蜃妖和沈香亭俱显肃容。瞥了一眼楚天秋后,蜃妖对沈香亭说道:“教主在殿中等候已久,速带此人去见教主。”说完,向阶前的魔兵微一点头,此中走出两个魔兵,接过楚天秋,一前一后将他横担在肩上,快步上了玉阶。
楚天秋心有不甘,便想寻出端倪破了牢口禁法,去与师父汇合,就连试几次,还是徒劳无功。正在这时,耳边传来到一声感喟,有人传音说道:“秋儿不要再枉操心机了,这牢口的禁法外人绝难破解开。”
蜃妖和沈香亭紧随前面进了山洞,走太长长的甬道,到了那座庞大的山腹洞窟中。沈香亭和蜃妖随即略一商讨,便将楚天秋关进一间石牢里,其间石牢与关着疯道人的那间石牢中还隔着好几间石牢。
沈香亭更是存着私心,仗着有教主号令,却与蜃妖商讨,将两人隔得甚远。
蜃妖见状只是冷哼一声,却未加理睬。
楚天秋见状,内心又惊又骇,暗道:“明显牢口甚么也看不到,却不知那股奥秘巨力又是从何而来?不知这又是甚么邪法,竟如此短长?”
此时楚天秋身外那层黄烟已然化作一道筷子般粗细的黄烟,如绳索般将他从肩至脚一匝一匝束了个健壮。楚天秋试着略一挣扎,竟觉那道黄烟坚比精钢,韧似龙筋,越挣反而束得越紧,不由又惊又骇。
蜃妖重又招来两个魔兵,将楚天秋横担在肩,一声号召以后,与沈香亭一前一后押着楚天秋出了大殿,循着原路往那山洞中的石牢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