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传闻。”
待他腕子上的魂珠灵光收尽,天光已是大亮,他大梦初醒,这一夜,竟借着缠梦冷静守了墨云华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一百章
几十年如一日,悄悄长在命里,生了根,抽了芽。
“爹爹,星染前辈当真是……腾蛇化身?”
一旦破开了那层面纱,承认了,住心了。那生根抽条的枝蔓便扎进了肉中。
世人说的好,尘凡俗世,不过八字概括:痴男怨女,悲欢聚散。
贰内心明净得很,不过,不打紧,梦里能见见墨云华,如此已经大好。
再想要健忘。
真真困于心魔,没法自拔。虽是隔了千山万水,夜静灯枯之时,那思念仍如蚀骨之火,悄悄点亮了心。
一幕幕过往,一帧帧面庞,从他面前走马灯似的闪过。
留云寻过来时,见炼缺斜倚在石台上,满室芳香。
“星染前辈?”
情爱,生发于心,却等闲的便穿越了民气,僭越了伦常,超越了流年……凡是爱了,便会身不由己患得患失,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留云步入石室,见炼缺端坐在琴前凝神,把过琴来,提按轮拨,乐声清幽淡静,无情无绪,却发人沉思。
“爹爹欢畅就好。”炼缺欣然同意。
留云拈过一片花瓣,“樱花虽美,却过分娇弱,经不刮风吹雨打,伤逝之气太重,并不是我属意之花。”
来时那些豪言壮语,忘断情念,清算身心的信心,在孤寂冗长的夜里开端动乱不安,思念――将他那多年修来的禁止哑忍全数绞杀,片甲不留。衰颓之际,取出离苑送给他的酒,只望喝个酩酊酣醉从速撤销了这胡乱的意念,图个平静。
愈发晓得本身的不敷,大师的攻讦建议我会好生考虑
独炼缺那间石室毫无装潢,除了一张笨拙的石台,一把樱木磨造的琴架,别无他物。
“辰河便是星染前辈的徒儿。”
“炼儿……人,越想越念得紧,你如果故意放下,还当着眼于当下,才气埋头凝神。”
“孩儿明白!”
或许,下回再来,我的故事会讲的比较好一点
……
放下。
“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已笑东风。红梅,花中傲骨,”炼缺幽幽道,“师父独爱冰莲,冰清玉洁,片尘不染……”
已经爱上了,已将那人存于心间,印在骨肉里了。
房间里少了一人,顿觉空荡下来,没有烛火,唯独穿凿的一格天窗上透出丝缕星光,时空蓦地生变,仿佛回到了止水峰那间呆板空荡的石室,数十载工夫,夜夜星光下的无声相伴……
第二日一早,别了合虚山,父子持续往东方进发,一起跋山渡水,来到东域外海海岸。
“云桃?亦是天尊最爱之花。”
“我更爱傲雪凌霜的红梅。”
留云神思悠远,“天尊并未收我做徒,虽曾点化了我,却未曾亲手教诲,我随在他身侧,偶尔听些教养音乐已是受用不及。”
“是把好琴。”留云赞成。
“我偶然间获得了星染前辈遗落的一枚宝珠,就是那日替星染前辈传音的灵物,这灵物有个名字,叫知微,我曾在知微里见过辰河的天魂,得知了她很多过往,只是,我不明白,星染前辈既是集齐了辰河的三魂七魄,为何偏要将辰河的天魂抛落海底,另有,那还元果有阴阳之分,爹爹或许不知,星染前辈所得是阴果,不知为何轮到我了结成了男儿身,诸多未解之谜,皆说不通。”
是梦,只是一个梦罢了。
……
“爹爹说的是,万事不成强求,星染前辈既给我一世重生的机遇,我好自运营便是,至于那些前尘旧事恩仇纠葛,与我又有甚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