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金钏儿但是咱府上的人,死不了这么快。我们现在救人来得及,如果晚了,宝二爷那边不好交代!”
王善保家的生硬住了。麝月真是个短长的,贤惠学着袭人,这张嘴,竟然也不比晴雯差了。
“救人!”
王善保家的吓得大呼,板子都丢了,躲到王善保的身后去。李贵和茗烟都是贾府的家生子,大妖级别的狐狸,千斤的力量打起来,那叫一个狠。麝月、秋纹也不闲着,纤纤玉指变成锋利的爪,舞得像是富丽的闪电一样。
肮脏的,不能入眼的,不能入耳的。邢夫人感觉浑身冰冷,盗汗冒出来,只想跪在地上哀告宝玉的谅解。干脆她是宝玉的长辈,大奶奶的身份撑着,咬牙硬顶。
“我看谁敢!”俄然有娇斥声传来。
宝玉被袭人架着,指着南边叫道:“麝月、秋纹,你们两个快去。”
宝玉大喝一声,七十二把文火熊熊燃烧,一双乌黑的眼睛亮起炽白,五脏六腑都蒸腾滚滚的浩然正气出来。邢夫人是个没根底的填房,浅显人,被生员文位的浩然正气一冲,脑筋里过片似的把这辈子做的恶事过了个遍。
“我说救人!”
宝玉点点头,看了眼被石头封住的井口,怒道:“把石头翻开。”
王善保竖起手指,对石头中心点了一下。整块大石头从中碎裂,盘口大的碎块四周迸溅。
王善保浑身一抖,一股子有点腥臊味的青绿妖气勃但是出,把宝玉冲了个趔趄。
王善保神采纠结起来,冲撞宝玉他吓了一跳,这被几次扣问,木木的脸唰唰淌出豆大的盗汗出来。他看宝玉腾起的文火正气,干巴巴的道:“这……大奶奶是填房的主子,您……您是玉字辈的主子。”
宝玉再问:“谁是主子!”
【王善保是府里的白叟了,传闻是个老妖,相称于举人。老妖是有内丹的,除了力量更大、身材更坚固外,还能差遣六合灵气。十个大妖也不是敌手。】
石台斜往下有卵石铺就的巷子,两边是堆砌的草料,一垛垛的。巷子绝顶是口给马匹吃水的大井,一男一女站在那边。男的看起来四十多岁,脸上的肌肉跟冰块铸的一样,又冷又木,叫王善保的就是他。
麝月急了。她四周看看,彷如袭人般贤淑的神采拧起来。
那边李贵和茗烟正看着,麝月在‘讲理’,他们当然不转动。这说崩了,李贵立马冲了下去。不能让人打宝二爷的脸面。
俄然大声嘲笑,木板子冲袭人凶恶的打下去。【宝二爷?给脸了叫声爷,不给脸他算个屁。大奶奶误了他开文山,这辈子怕是都开不了文山了,拿她有甚么体例?
那边王善保家的领了命,撅了块又厚又重的木板子,往晴雯那边走。晴雯还想抵挡,被王善保往地上一顿,两条嫩生生的腿就撅进了鹅卵石的空中里去,满身都动不了,只能眼看木板往脸上呼。
可那王善保真是短长,一手锁住晴雯,一手把他们的进犯全挡下了。宝玉来时恰都雅到,吓了一跳。
“大奶奶没发话呢,你急个甚么?”死鱼眼的婆娘抱怨他。
王善保冰样的木脸也抖了一抖。大奶奶这话说的,不入耳。
贾惜春把眼睑低垂着,小脸冷酷,兀自念诵‘往生经’。
宝玉打断他们,盯着王善保,问道:“谁是主子?”
“你敢!”
每一声都有理有据,先讲理,再压人。这如果打下去,她真能够活不成。
“放开!快给姑奶奶放开,金钏儿!金钏儿……”
那边邢夫人笑起来,宝玉让搬开石头的时候她没反应过来,现在呢,就由不得宝玉说了算。她冲宝玉笑道:“宝玉啊,这事你就甭管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金钏儿自有取死之道,你能拦着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