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吉叔对阿花婶喝斥了起来,声音比刚才宏亮了不晓得多少倍,吼得阿花婶一愣一愣的。
“人孩子一片美意,你说那些个干甚么!当凉茶喝能咋的,还能喝死人?”
“我晓得阿婶是心直口快的人。”
阿花婶走了过来,伸手一把夺过了阿吉叔手里的瓶子,沉着脸:“内里是啥都不晓得就往嘴巴里倒,这孩子睡傻了,你也睡傻了啊?”
转而又对王勃说道:“小勃,你别怪阿婶说话直哈,你这一下子昏倒了三个多月,阿婶可不放心你拿的东西能不能喝。再说了,你叔那咳嗽,都是老弊端了,县里的病院都跑了不晓得多少次,看了多少钱都数不清了也没好。大夫说了,又是甚么慢性甚么炎,又是甚么呼吸道传染。你叔又是老烟枪,戒不了烟,这咳嗽啊,好不了了,哪能喝点甚么就好的啊,没用!”
说罢,拿起瓶子抬头往嘴巴里倒。
“甚么啊?”
阿花婶见了,当即急了:“我说话你就不听,这下晓得了吧!是呛着了,还是噎着了啊!孩他爹,你倒是说句话啊!”
边上的阿花婶回过神来,本想拧阿吉叔的耳朵问他是不是长本领了敢吼她,听到这么一番对话,又愣了一下,也忘了要一展雌威,问道:“孩子他爹,真好了?”
阿吉叔感慨道:“读书人就好,就是有本领啊。”
“这孩子咋还瞎扯上了呢,哪有拿药解渴的!”
阿花婶看着王勃拜别的背影,怼了一下阿吉叔,说道:“我如何感觉这孩子醒来后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你那咳嗽连县里病院的大夫都治不好,他用枇杷叶就给你治好了,太奇特了吧?哪有甚么书上教这些的啊?诶,等等!孩子他爹,这孩子如何俄然想到给你送这药过来啊?他这才刚醒来,就想到你了?你……对了,你刚才去那里了?是不是去他家了?又背着我偷偷乞贷了,对不对?这都几次了啊,我不是说了吗,你借一两次就算不还我也认了,可他家这事儿是个无底洞,你……”
王勃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这瓶子内里是枇杷叶加茅草根、麦冬煎出来的,婶你也必定晓得这三样东西对咳嗽都是有好的,我还加了很多冰糖,就算真治不了咳嗽,那也是挺好喝的,就当是凉茶给叔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