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别哭,你哭,时媛也想哭。”不晓得甚么时候醒过来的时媛,伸手去拂掉卿尔尔脸颊上的泪水。
“媛媛,今后跟着妈妈糊口好不好?”卿尔尔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说。
说完,便抱着时媛今后院去了。
这几年身为人母,她垂垂学会了很多东西,就在刚才,只要她这个孙媳妇不开口讨情,梁老爷子就会一遍又一各处用拐杖打粱于归,就算是王冬梅和梁全福说好话,梁老爷子也不见得就会放过粱于归,在时媛面前让她亲眼看着她阿爹被打,在公婆面前让他们亲眼看着他们儿子被打,在梁时盛面前让他亲眼看着他亲爹被打,那统统的罪恶最后都会落在她身上,她若不讨情,不认了这个事情,那在她女儿内心她就是个狠心的母亲,在她公婆眼里她就是个暴虐的媳妇,在她丈夫的私生子眼里她就是十恶不赦的仇敌,梁老爷子要帮她讨回公道,又何尝不是再逼她做出定夺!
说罢,梁老爷子缓了几下,立马又要起家捡地上的拐杖,卿尔尔在一旁出了神,这时候时媛趁机就把手从卿尔尔手中抽了出来,仓猝跑到她阿爹身边,伸开手臂挡在梁老爷子面前,哭喊着:“太爷爷,太爷爷,时媛会听话,您别打爸爸,您别打了,爸爸好疼的,爸爸会疼的呀,妈妈,你快些来,别让太爷爷打爸爸,别让太爷爷打了。”
卿尔尔抱着哭累了睡着的时媛再后院待了一上午,她坐在阴凉的屋檐下,一边摇着小时媛的身材,一边哼着儿歌,与其说事情来得俄然,倒不如说她惊骇的事情毕竟还是产生了,她怀着时媛的时候就经常在担忧,如果是个女娃娃的话,得不到长辈的心疼如何办,本来家里边没有男孩,统统都还过得去,可现在却大不一样了,不但梁老爷子有了男孙,时媛就连父亲的心疼都落空了,她不幸的女儿今后要如何活,她俄然间有些能够体味二婶赵凤的表情了,竟是那般无法和痛苦。
他这么诘责她,莫非是在等候甚么吗?如果是,她只能奉告他:“不成能,你别妄图了!”
卿尔尔不认还能如何办?她生的是个女儿,粱于归带返来的是个儿子,如果现下她认了,也许今后家里人还能看在她让步的份上对时媛好上些,起码能让时媛长大今后不像阿妹那般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