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北俄人？”
黑影绰绰，很多于十人。黄芪以一当十，一柄薄剑舞得密不通风。
“你们俩谁短长些？”渔舟拿动手绢帮黄芪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咳咳，咳咳……”老者的咳嗽打断了二人的唇枪舌剑，“水……”
苏琼抱拳一礼，利落地翻身上马。
接着，黄芪从老者的衣衿上撕下一大块布，行动谙练地给老者包扎了几层，然后又将马车上的血迹措置洁净了，渔舟二人这才上了马车。
北俄的都城在中部的陌城，从鄂城马不断蹄地赶路起码需求大半个月。但是渔舟一行并不焦急，不管是九嶷的伤病、钟若瑜的买卖，还是渔舟的游历，亦或是清闲王先人的动静，全都急不得。
黄芪跃上车辕，提剑挑开了车帘，车内幕况一览无余，只见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瘫倒在车中，胸口插着一支利箭，身下贱淌着大片鲜血，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赤色，目光涣散，奄奄一息。
只因为他的父亲是漕帮帮主，九嶷自出世那一日便不得安宁，十二年的刀光剑影，十二年的明争暗斗，俄然间全都放下了，或许是因为远处的青山过分娇媚，或许是因为身边的女子过分静美，模糊间仿佛对“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有了一丝明悟。
两人异口同声。
“有机遇尝尝？”九嶷手痒痒，跃跃欲试。
说完这句话，老将军忽而想到内里驾车的阿谁女孩仿佛姓黄名芪，看渔舟的目光立即多了几分核阅和尊敬。
九嶷拿起鞭子欲往黄芪身上号召，渔舟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他立即偃旗息鼓，耸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祖孙二人俱是微微一愣，不过顿时又不动神采地朝黄芪行了谢礼。
细细将养了大半个月，九嶷总算是能够起家渐渐行走了。渔舟也总算是放下了高悬着的心，抽出大半时候旅游鄂城和撰写《踏莎行》。
黄芪微微点头，恭恭敬敬地回了一礼，甚么话也没说。
“让你不诚恳！”渔舟轻声斥道，却还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但是疼得短长？要不要去医馆？”
苏老将军闭了闭眼睛，低声道：“王室贵胄，天然是极好的。”
面前的薄弱少年，一身书卷气味，看似其貌不扬，可清闲王的先人给他驾车，身边还跟着一个清英超脱的少年，暗自思忖这位远方的客人究竟是有何来头？
黄芪抿了抿嘴，转头小声地喊了句“公子”。
“爷爷，这位便是那位对孙儿有过拯救之恩的千帆公子。”苏琼怒则怒，到底还是没被气愤和仇恨冲昏了脑袋。
黄芪一把接过，扒开老者的胸怀，均匀地撒了一层，很明显九嶷给的是好东西，因为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渐渐止住了。
伞面上画着一个顶风而舞的提剑美人，肤白如雪，红衣猎猎，目光断交惨艳，背脊孤清不羁，仿佛六合间只剩下一人一剑，一眼尘凡万丈，一剑傲视江湖。
“先救人吧。”渔舟轻声说道。
九嶷伸手入怀，取出一瓶伤药抛给了黄芪。
渔舟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锋利光芒，笑着诘问道：“清闲王先人如何了？”
渔舟冲九嶷摇了点头，内里响起了“叮叮铛铛”的短刃订交之声，透过帘子可见降落沉的暮色中身影翻飞，火花四溅。
马车缓缓前行，苏老将军倚在车壁上，高低打量了渔舟与九嶷一番，轻声言道：“看恩公服饰，倒是有几分像大燕人，此番来北俄不知……”
九嶷悄悄拍了拍她的手做安抚，伸手到怀中捣鼓了一阵，取出五支飞镖，冲着渔舟对劲地笑了笑，信手甩了出去，立即传来“扑通扑通”倒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