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分得的布料腊肉等物,对着乔明瑾谢了又谢。
后院那些表蜜斯岂是他能叮咛得动的?
他家主子这几天忙得饭都顾不上吃,平时给乔娘子备的礼都是他亲身挑的,明天却只挥手让他一气办了。
不过很快又省过神来,对着周宴卿说道:“莫不是在这青川城没有瞧中的?也不打紧,娘给你京里的族叔去信一封,让他们在京里给你找找。那京里的大师蜜斯自是比我们这小处所养的要好很多。”
众位徒弟每人捧着各自沉甸甸的huā红,喜笑容开,哪管谁主事?
周老太太瞪了这个幺儿一眼,嗔道:“胡说。那里不急?你都二十好几了,底下还没个子嗣,你几个哥哥哪一个不是后代双全的?娘现在就盼着你成个家,给娘生个胖孙子抱了。前头的媳妇已去了几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卿儿是常常来往京里的,必然是看不上青川这小处所的女子。他们家虽是商家,不过有当京官的族叔在,还怕找不到一个京里养的官家蜜斯吗?
周宴卿面前闪过一张空谷幽兰的脸,被雨打湿的头发、衣裙,却不见一丝狼狈,也没有寒微怯懦,在酒坊里对着一群长幼爷们卖雨伞,不卑不亢,任凭大风吹她自巍然不动……
未几时,得了动静的姨娘及各家表妹,纷繁派了丫环连续从各个院子赶来问候并截人。
此次不拘是哪家了,只要身家明净,儿子欢乐就好。
周老太太看幺儿这副模样,另有甚么不懂的?
亲亲热热吃过晚餐,送走秀姐一家人以后,一家人又挤在配房的榻上边烤火边吃着炒货边谈天谈笑。
早晨又请了秀姐一家子过来一同吃。
乔明瑾便打发云锦带着明珩明珏用家里的马车牛车把他们送出了村庄。
周宴卿从一堆帐册中起家已是下晌,申时初刻了。
脸上便带了三分喜意,有些迫不及待:“卿儿,是哪家女人?你只说与娘听,娘亲身给你下聘去。”
周宴卿听得他娘这一番话,更加头疼了。
说完仓猝忙走了。
当天早晨,何氏、马氏、秀姐及乔明瑾在作坊给众位徒弟整治了两桌好饭菜,开了两坛好酒大伙一起高欢畅洒地喝了,算作对他们这一年的酬谢……
“不是说过这两天送她们家去吗?如何都还没走!都筹办在周府过年呐?”
越想越感觉有事理。
临走,又把明天买的大半年货让明珩明珏带回娘家去。
周宴卿不再向平常那样挤在他娘的榻上,又是揉肩又是捶腿了。只一脸青黑地坐鄙人首的高背椅上。
且不说周家母子如何,又是如何打发众位表妹回家过年的,只说乔明瑾一行人。
自城里返来以后,当天便领着秀姐和明琦欢欢乐喜在厨房里伺弄了两个时候,给明珏和明珩兄弟俩整治了一桌好饭食出来。
只兀自抓心挠肝的难受。看最大的孙子都要娶妻了,这小儿还没个动静,膝下空空,内心更加焦急。
就是刚入门的岳大雷都分得了二三十两银,更何况大徒弟吴庸和何父等人了。
越是这般想,脸上笑意越深,往前倾着身子,说道:“卿儿,你跟为娘说说,到底是哪家女人,娘也好替你说亲去。最好年前就定下来,翻过年就把婚事办了。”
几个丫环领遭到石头冰冷的目光,惧都激灵灵打了个寒噤。蜜斯哎,这回但是把六爷惹狠了,怕是真的要家去了。
谨慎翼翼昂首看了他家主子一眼,才万般忐忑说道:“爷,您要不要去看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