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你这躲起来,算是如何回事?娘还等你回话呢!”孙氏带着不甘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如本年末,周宴卿忙着各办事件,对帐、盘帐,又要打发往京里的年礼,另有各处的情面来往,已是有一段时候没见着他的人影了。
现在有了马车,便当多了,不到两个时候就到了。这还是车上有孩子,路上湿滑走得比昔日可慢多了。
乔明瑾看着琬儿有些惊骇地窝进她的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摸着女儿软软的背脊并不接孙氏的话。
吴氏是甚么样的人,她看得还不清楚吗?
乔明瑾领着周管事到作坊里跟大伙说了放假和年后完工时候的安排,作坊的徒弟们听完都非常欢畅。
“好。”乔明瑾也没出去,在里头应了一声。
近段时候,因着求菩萨的人多,以是作坊里出的作品多是滴水观音、寿星、罗汉、财神这些居多。另有几个应景的小根雕作品,年里买了去送人送礼也都是极好的,也不愁没人要。
周管事和周宴卿的意义是腊月二十开端放假,待正月十八才完工。
说来琬儿固然日渐开畅,但仿佛对吴氏另有着天然的害怕。每次看到吴氏都会畏缩一下,远远地瞥见吴氏还会一溜烟跑开。
吴氏瞥见岳小满出去,愣了愣。又听得本身女儿这么一说,有些慌了神,便忙着去哄。
秀姐在榻上坐了,发了一通牢骚,又道:“倒可惜了小满了,从小就被细养着,地里的活她娘向来舍不得让她去做,养了一身的细皮嫩肉,就她那模样倒也能说上一门好亲。只她那娘,眼妙手低的,这个看不上,阿谁看不上的。倒白白地拖了她这么久。”
这年里有一个月的假,也够他们安排好家里的事了。
秀姐没等吴氏说完便打断道:“是啊,您瞧,如许的人婶子也瞧不上不是?那些好的,只怕也轮不到瑾娘她三妹不是?瑾娘她连村庄都不常出,那里就熟谙有房有产的人了?婶子让她操心小满的婚事,只怕是太看得起她了。”
直至石头听到声音从后院出来,那小伴计才停了嘴。
有了马车,还套着个盖着厚毡布的大车厢,任外头大风刮着小雪下着,也都不打紧。车厢里烧着炭,盖着厚厚的车帘子,并不感觉冷。
“不消。有秀姐在。咱不理睬她们,她们一会就会走了。”
吴氏眼睛一转又要接口,就听到院门被大力推开来,她女儿岳小满从外头冲了出去。
秀姐呸了一声,上前把院门紧紧关了才返来。
顿了顿又道:“也是瑾娘帮着周六爷很多,周六爷才开的这个口,但是人家周六爷又那里识得岳家是甚么人?现在婶子大咧咧地为这事跑过来骂将一通,也不怕影响了小满的名誉吗?不晓得的人还觉得小满嫁不出去呢。”
还把她引到孔雀开屏根雕前细细先容了一番,连甚么木料、上的甚么油漆、粗浅的工艺流程、又是如何养护等等都细说了一番。
明琦听了这才忿忿地在榻上坐了。
明琦倒是怕冷,只围着炭盆剥瓜子吃。
连媳妇的嫁奁都要算计,不就是为了这个女儿能嫁到高门?倒不知挑来挑去要挑甚么样的人家了。
脚下又顿了顿,转头对着配房大声说道:“嫂子,我娘她不晓事,你别放在心上啊。我这就带她家去了!”
“走了?”
徒弟们都欢畅地应了。
腊月十八,乔明瑾带着云锦、何氏及三个孩子进了城。
后日,何父等人就要家去了,云锦等人也要回云家村,乔明瑾筹办买些东西让云锦送到乔家去。
惯常好的伴计天然是口齿聪明的,可对每一件东西都这么熟,张口即来,且还不遗余力为铺子推介店里作品,还不让客人恶感,这功力跟宿世商店里的导购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