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宁襄只是望了一眼，就感觉脑筋轰地一下，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没法转动。
洪宁襄尽力安静下来。
柳青冥气得浑身颤栗，抓住她的手：“琉璃呢？他在哪儿？当初是我重生了你，你说要还我的恩典，迟早把琉璃还给我，你现在把他还给我？如何？”
柳青冥挽起嘴角：“你感觉呢？”
洪宁襄感受有温热的液体滚落在脸颊上。
柳青冥笑得倒置众生：“真是没想到，你疯了也就罢了，阿谁混蛋还跟着你一起发疯！或者说，他宠嬖你，宠到了这般境地？！不但放纵你强大道净派，放纵你当掌门，还放纵你养着魔子！最可爱的是，他竟然把全部仙葭岛封闭，让我找不到你，让我焦急，让我没法带走琉璃。你们这是联手把我和琉璃分开，是不是？难怪你说要去菩提修界，就是为了金刚净魔链？为了肃除他的魔性？为了让琉璃修佛，持杀戒？”
她晓得是时候跟他挑了然，沉着地反问：“那你跟我说。你缔造魔子，究竟是为了甚么？实现你的野心，是吗？”
“琉璃去了菩提修界？！”
她回身，紧紧抱住了他的身材：“对不起，冥哥哥，对不起……”
洪宁襄淡淡一笑：“琉璃也是我养大的，如果还给了你，那我的心血岂不白搭？”
她安然地说：“既然已经养大了他，我必然会对他卖力到底。这些年，我找到了涤除魔性的灵药。我还自创了道法，九爷还帮我找到了金刚净魔链，现在琉璃已经修炼道净诀了，他已经学会了节制魔性，并且，他还能够靠本身的意志。节制本身不去杀人，不滥杀无辜。琉璃已经有了很好的根底。冥哥哥，你忘了吗？琉璃出世时，天象是一场雪，就连天道都承认了他，我更不成能放弃他。并且，从出世到现在，琉璃未曾杀一人，琉璃很听我的话。冥哥哥，我不是天真，我是信赖本身，必然能够做到。只要你不禁止，我必然能够窜改他。”
洪宁襄轻声说：“他去哪儿了，你应当想获得。”
柳青冥笑着说：“厥后，我才明白，是襄儿给琉璃打上了封印，让我找不到琉璃。不是琉璃不睬我。是襄儿不睬我，是襄儿不要我，是襄儿要和我划清边界。是不是？”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你这傻瓜，我该拿你如何办？肃除他的魔性？你怎会有这么天真的设法？你不晓得他天生魔性吗？如果不是我给他下过封印，他早就变成人间极度可骇的大魔了。这么可骇的小东西，你竟然想窜改他？你觉得你有阿谁才气吗？”
洪宁襄感觉眼睛痒痒的，酸酸的，有点想哭。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冥哥哥，你放过琉璃，好不好？你不要把琉璃带走，好不好？琉璃是我的孩儿，我舍不得他，我很心疼他，我绝对不会让他变成大魔头。我要窜改他的运气，我要肃除他的魔性，我要把他变成一个正凡人。”
洪宁襄咬了咬唇：“琉璃是我好不轻易拉扯大的。我不想他走上魔道，我不想他变成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我讨厌殛毙，我讨厌血腥。我一向在尽力地洗白本身。我偶然候特别悔恨本身，为甚么宿世我会是个女魔头？为甚么我会变成那么可骇的人？我不要琉璃和我一样，我不要琉璃走上我的老路，我不要他变成那么可骇的人。”
“你，你要做甚么？”
洪宁襄晓得走上这条路，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之前支出了那么多，怎能说放弃就放弃？
洪宁襄坦诚地说：“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冥哥哥，一向在发疯的人是你。不要当我傻，我晓得，如果把琉璃还给你了，你会带他走上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