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听了,心头顿时一喜。
冯氏便忍不住抽泣起来,说道:“原……本来如此。只是……如果裴mm对我有恨,冲着我来就是,又何必去害敦哥儿?不幸他小小年纪……”
瑞娘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先是不屑至极地一啐,随即又满脸怜悯地看着冯氏,感喟着说道:“你就是个心肠好的,性子又直,不明白那些民气中的肮脏。就算你没惹到她,可就冲着你这大妇之位,敦哥儿又是炵儿的宗子,这就充足她下黑手了!”
敦哥儿醒来以后,又是一番折腾,请太医、开药、拿药、服药等等,忙得冯氏的院儿里又是一阵人仰马翻。老夫人欣喜若狂,见敦哥儿确切没事了,不由喜极而泣,然后便兴冲冲地跑到庵堂,在菩萨座前念了一天的经,又派人到城外熟悉的尼姑庵里捐了一笔丰富的香火,繁忙了好几日,这才消停下来。
裴馨儿见了她们各自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没有持续说下去,而是缓缓闭上了眼,心中有多少摆脱、多少沉重。
裴馨儿又是古怪一笑,持续问道:“你感觉甚么样的糊口才算是幸运呢?是每天战战兢兢、卑躬屈膝求着别人的宽恕,被别人踩踏着换来衣食无忧叫做幸运呢,还是固然粗茶淡饭,但却悠然安闲、昂首挺胸做人叫做幸运?又是甚么样的人家才气叫做‘好人家’?是高门大户,但却勾心斗角,每日为了丈夫的宠嬖而斗得你死我活,还是浅显人家,夫唱妇随,婆媳妯娌敦睦相处,不必每天跟别的女人斗来斗去?”
老夫人顿时大为打动,看着她欣喜隧道:“好,好,你能如此明理大义,我也就放心了!炵儿公然没娶错人!”
待冯氏请了安,她便和颜悦色地说道:“青颜啊,此次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是那裴馨儿下的手。阿谁暴虐的妇人,心狠手辣,倒是让你和敦哥儿受委曲了!”
冯氏本也不想将裴氏送官,不然万一官府当真清查下来,说不定最后会揪出甚么人来呢,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了本身的脚,那可就费事了。她因而擦了擦眼泪,看了看老夫人,仿佛非常通情达理地点了点头,道:“孙媳免得。老夫人放心,孙媳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此事干系到将军府和将军的面子,别说只是吃点亏,就算是杀了孙媳,孙媳也毫不会有甚么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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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的面上便浮起一层晕红,仿佛是不堪嘉奖。随即,她却又皱了皱眉头,游移地说道:“但是……老夫人,不是孙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裴mm如果仍旧对我挟恨在心,那……”
繁忙过后,老夫人终究想起了裴馨儿来。因为证据“确实”,她连看都不想再看裴馨儿一眼,直接就想发落了事,却又想到此次的“苦主”冯氏,感觉不知会她一声也不大好,便命人将冯氏请了来。
幸亏此次的事情并没有对敦哥儿产生太大的影响,并没有呈现甚么耳聋目盲的后遗症,算是让大师都松了口气。
老夫人强压着肝火,说道:“可不是么!当真是个丧芥蒂狂的女人!如许的女人,我们将军府可不敢留,不然还不知会她做出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顿了顿,她略微平复了一下表情,这才又缓缓说道,“青颜,今儿个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说。照理说,像裴氏如许的恶妇,就应当送官惩戒才是,可她毕竟是炵儿亲身娶进门来的人,外人看了始终是我们将军府的人,这么一送官,岂不是自曝家丑,让别人有了嘴碎的机遇?何况炵儿在朝为官,总有些政敌,我们可不能给他们嚼舌根子的机遇,对炵儿的前程形成影响。万幸敦哥儿现在并无大碍,依我看来,你们母子就当是吃些亏,免了这送官惩戒之事,如何?”